“喂！”青青在一旁砰地拍了下桌子，“你发这种言语攻击，我要记录在案了。”

李楠不以为意，甚至凑近镜头，声音更低：“青青，你录吧，录得越清楚越好，我想让她事后回放，看自己到底有多……”

“够了！”小渝赶紧打断他，羞得满脸通红。

青青却挑眉看她：“你打断干嘛？不想让我听，还是怕自己听了受不了？”

李楠轻笑一声：“她哪是怕你听，她是怕自己一听，就又软成水了。”

小渝正想反驳，青青忽然目光一凝，低声说：“等下，镜子。”

李楠身后的镜子里，他的倒影动作略慢了半拍。

“李楠，你背后的镜子挺漂亮。”青青语气意味不明。

“是挺大的，”他微微转头，“不过看得最清楚的，还是我心里的她。”

小渝被他这话撩得呼吸一乱，可青青却悄悄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镜子里影子慢了，可能不是真人反射。左肩，有新纹路。」

小渝强撑着情绪：“你……今天没去见客户？”

“去了啊，”李楠转了个角度，镜头滑过他裸露的肩膀，一道淡红色的斜纹若隐若现，“不过客户没你好看。”

青青立刻抓住：“等等，你肩上的纹身，是新加的吗？”

李楠低头看了眼，语气自然：“啊，这个啊……上周去泡温泉，被烫了一下，没事。”

小渝盯着那道纹，总觉得不像烫伤，更像是……某种印记，在皮下浮现。

“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肩膀那块是光的？”青青咬着吸管，像无意中问。

李楠轻描淡写地笑：“你观察得这么仔细，是不是也想我了？”

青青冷冷哼笑一声：“我怕你不是人。”

气氛微微一滞。

小渝赶紧打圆场：“青青她就是嘴毒……别在意。”

李楠没有生气，反而目光深深地望着小渝：“我不在意她说什么，我只在意你你今晚，会梦见我吗？”

“我……”小渝的声音有些发虚。

“穿我的衣服，抱着我的枕头，”他声音低到骨子里，“你梦里的我，也会像昨晚一样……一点点，把你叫醒。”

小渝的脸烫得厉害，手指几乎抖着点了挂断键。

空气沉静了几秒。

青青盯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小渝低着头不说话，耳根通红。

青青叹气：“你真的，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而且你那把刀还在滴蜜。”

“我……”小渝咬着唇，终于低声说，“不管他是不是人……我真的，有点放不下。”

青青神色冷了几分：“你要是愿意为一个可能不是人的存在，彻底沦陷，那我们今晚录视频就是白做了。”

小渝闭了闭眼：“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哪怕，真相很可怕。”

第二天的晚上十一点，李楠的视频电话准时打了进来。

小渝披着一件薄毛衣接通，脸色仍残留着昨夜翻来覆去的疲惫。

镜头那边，李楠依旧笑得宠溺，灯光柔和，他靠在床头，黑色T恤贴在身上，松垮得刚好勾勒出胸膛线条。他的头发还有些湿，似乎刚洗完澡。

“宝贝，今天看上去有点累。”

“睡得不好。”小渝轻声说，眼睛下意识扫过他身后的背景。

是熟悉的酒店房间布局。

但窗帘，是粉白色带花纹的，拉成对开的形状，半敞着。她顿时一怔。

李楠不是那种会拉“对开窗帘”的人，他一向喜欢全部拉一侧，并且是那种深灰厚重款式。他曾说那样更能“彻底隔绝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