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原本他这段时日,挂心黄河工程,习惯上是看《经貌治术》的,可实在乏得很,就想翻几页游方杂记,换换思路。
他已够宵衣旰食,谁也不能论他不勤政,可哪怕是这没什么人的私下时光,他依然有种自省的不自在。
说来这本书,倒是成了他这段时间最能休养精力的玩意儿。
有宫人敛着脚步声,掀开那蟠龙镂空的香炉,去了里面的沉香,换成了安息香,殿中灯火逐渐暗去,宫人才掌着一矮圆盘雕“蕖花瓣”的葫芦灯,放置床头木柜上。
殿里烛火熄了一半,除去远处墙上的光晕,便只剩这榻前最为明亮。
可却有比那葫芦灯更夺目的东西入了赵靖的眼。
一双凝了雪的手。
纤细玉骨,正放下掌灯。
赵靖从书本里抬头,果不其然。
一身绒黄间白宫装的人,正是齐瞻月。
“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