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震耳，苏辉的脸色发白，“你生气了吗？可是我只会这个，你可以不生气了吗？”

速度太快了，两侧的绿化带都变得模糊。

于华叶意识到气氛有些僵硬，他透过侧边镜子看到苏辉小小软软一只窝着，像拐了只小动物，乖巧窝着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我没有生气。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很恐怖？”

于华叶语气缓和，放慢了行驶速度。

“没有。”苏辉抬头看了眼于华叶，于华叶虽然会强行让他多吃点，但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他好，他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但是他下意识会对上位者气息的恐惧和顺从。

“我们已经不是交易关系了，你懂吗？”于华叶身上还带着淡淡香烟的气息，他说得庄重又严肃。

跑车沿着盘旋的公路不断往上爬，像是某种节奏不断节节递进。

“我们是……结束了吗？”苏辉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心口像堵了团湿漉漉的棉花，闷得四肢都通不上血脉流动。

“快入秋了，山花都开了。”于华叶没头没尾说了这句话，山路陡峭而且没有路灯，他看着前方。

却没注意到苏辉已经听不进去了，苏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没关系的时候，会这么的难受，真正难过的时候哭是不会有声音的，难过会像腐肉一样埋在心里发臭闷坏了自己，直到有人把它被挖出来生长出新肉……

“砰！”一串亮点冲向天空，蓦地在深蓝色的夜里炸响。

苏辉抬头看到面前是一片盈盈湖水，倒映出天空绚丽的火焰，它们冲破枷锁绚烂地绽放，像碎星一样在空中拉长了尾巴陆陆续续落下。

于华叶在靠近岸边时熄火，侧头准备背诵准备了好久的词，结果一转头就看到苏辉在烟花的光亮下眼睛红红的，大颗大颗泪珠往下淌。

“怎么还哭上了？”于华叶嘴里一通煽情都咽了回去，连忙解开安全带把苏辉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这……这是最后的分手礼吗？”苏辉在于华叶怀里打了个哭嗝，隐隐有泪水越流越多的趋势。

“什么分手乱七八糟的，分你一只手给我牵倒是真的。”于华叶听到他以为是分别而哭，想着苏辉心里还有自己，说不出来的开心，他拉过苏辉一只手握紧，捏了捏指节，顺其自然地把手指插进指缝里十指相扣。

于华叶以前觉得做这种事特别煽情肉麻，但现在却觉得还不够好。

苏辉话都说不清楚，模模糊糊表达着以为要分开。

于华叶揉着他的脑袋，把下巴抵在他颈肩，“傻不愣登的，我怎么可能和你分开呢？我巴不得拿根绳子把你栓腰上。”

烟花绚烂，苏辉止住了眼泪，泪水挂在脸上已经干涸，呆愣地看着一束束绚丽的花朵在空中绽放，于华叶的声音就贴在自己耳边，

“我喜欢一个很乖很乖的小孩，你对他一点点好，他就巴不得把他所有的全都回馈过来。

总是没有安全感偷偷揪着我的衣角，却又生怕捏皱了，懂事得让我心疼，好像欠着全世界似的，但是是这个世界欠了你。

你不需要讨好我，从来都不需要。

你记住，你被爱与喜欢，仅仅因为你是谁，而非你做了什么。

那么，现在，这个乖宝愿意投入我的怀里吗？”

在空中飘忽不定最终缓缓落下。

苏辉搂紧了于华叶的脖子，埋进了他怀里小声抽泣着，像是做了一场晕乎乎的梦，他拿着脸不断蹭在于华叶身上，小声呢喃着好。

他不敢妄自菲薄，不敢自作多情，直到这件事真砸在他身上时，像是在做梦一样。

于华叶扣住他的后脑勺，嘴唇轻点在苏辉唇上，苏辉张开嘴，吐出一截小舌头迎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