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来了。"江夏快步走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靠近时刘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一丝酒精的辛辣。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长的阴影,比她想象中更浓密。

刘芸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紧。

她只来得及挤出一个微笑,江夏已经绅士地虚扶她的后腰,引导她穿过嘈杂的大厅。

他的手掌悬在空中,没有真正触碰,却让她的脊椎窜过一阵微妙的电流。

"我点了莫吉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江夏为她拉开椅子时,袖口的银质袖扣闪过一道光。卡座角落的烛光在他侧脸跳跃,将年轻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

刘芸小心地坐下,裙摆擦过真皮沙发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谢谢,我..."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萨克斯独奏盖过。

江夏俯身凑近,这个动作让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几缕。"什么?"

"我说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刘芸不得不提高音量,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廓。

说完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急忙后撤时碰倒了盐瓶。细白的盐粒在深色桌面上铺开,像一场微型雪崩。

江夏笑着用纸巾帮她收拾:"紧张?"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叩,骨节分明的手指让她想起下午刚熨过的丈夫的衬衫袖扣那种规整的、被束缚的美。

"很明显吗?"刘芸接过酒杯,冰凉的杯壁立刻在掌心凝出水珠。薄荷叶擦过她的下唇,留下清凉的触感。

"像只误入狼群的小鹿。"江夏举杯与她轻碰,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威士忌在他杯中荡漾出琥珀色的光晕,"不过别担心,这里的狼都很绅士。"

灯光突然转暗,乐队开始演奏《Fly Me to the Moon》。刘芸借着昏暗打量对面的年轻人他说话时会不自觉地用拇指摩挲杯壁,笑起来左脸颊的酒窝比照片里更深。

当她发现他也在观察自己时,立刻低头啜饮,酒精的刺激让她轻轻咳嗽起来。

"慢点。"江夏递来餐巾纸,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那一小块皮肤立刻烧了起来,刘芸慌乱地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戒痕。

萨克斯风手吹出一个缠绵的长音,江夏突然倾身向前:"知道吗?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更老?"刘芸自嘲地摸了摸眼角。

今晚出门前她用了双倍的遮瑕膏,却还是盖不住那些细纹。

"更..."江夏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最后停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更美!"

刘芸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这首歌..."江夏突然说,"让我想起大学时在天文台看流星雨,那种..."他寻找着词汇,烛光在他瞳孔里跳动,"...整个宇宙都在眼前展开的感觉。"

刘芸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这样说话带着未经世事的热情,仿佛生活真是值得期待的冒险。

她抿了一口酒,酒精的微辣滑过喉咙,化作一股暖意蔓延至胸口。

江夏的幽默感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觉得轻浮,又总能逗得她忍不住笑出声。

她甚至短暂地忘记了时间,直到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来到了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