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乌羽令……”
江明辰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恐惧和信仰崩塌的绝望,“你……你是……千羽……大人……”
楚音面无表情地收回乌金令牌,拢入袖中。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看地上那滩烂泥般的江明辰一眼。
“清砚。”她淡淡吩咐。
“在。”清砚立刻上前。
“去江家祠堂,取东西。小心行事,莫要惊动旁人。”楚音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下达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指令。
“是!”清砚领命,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石阶之上。
地窖内只剩下如同死狗般的江明辰。油灯的光芒跳跃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诡异。
楚音并未离开。她缓步走到地窖角落一张简陋的木桌旁,上面放着一碗清水和一块干硬的饼。她拿起桌上的钥匙那是开启江明辰手脚镣铐的钥匙。
“哗啦……咔嚓……”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地窖中响起。楚音动作利落地解开了束缚在江明辰手腕和脚踝上的沉重铁链。
铁链落地的沉闷声响让江明辰身体猛地一颤。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手脚,又看看站在阴影里的楚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和更深的恐惧。
“你……你不杀我?”他的声音嘶哑干涩。
楚音没有回答。她只是将钥匙随意地丢在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然后,她走到桌边,拿起那块干硬的饼,掰下一小块,又端起那碗清水,走到江明辰面前,俯身,将饼和水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吃吧。”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做完这一切,楚音不再停留,转身,一步步踏上石阶,离开了这间阴暗潮湿的地窖。
第205章 “音音?你怎么来了?”楚怀谨问
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了江明辰那茫然、恐惧、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难以置信的复杂目光。
他依旧被囚禁在这里,但不再是锁链加身的囚徒。
楚音给了他一点微末的“自由”和“尊严”,却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生死,依旧牢牢掌握在那个女人手中。这种不上不下的处境,比纯粹的酷刑更让人煎熬。
清砚的动作极快,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她便带着那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狭长木盒回到了封府东楼。
楚音没有立刻打开。她只是将木盒放在书案上,指尖拂过冰冷的油布,眼神复杂难辨。
这份真正的狼骑名册,承载着封家军魂最后的余烬,也蕴含着巨大的风险。她需要把他交给一个,其他任何人绝对不可能想到的人。
要让他去重新凝聚狼骑军魂,用于真正可用的地方。
“备车。”楚音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郊区小院。楚音在侧门下车,只带了清砚一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院内一片萧瑟,只要几个粗使杂役,看到楚音进来,皆都远远地弯腰施礼,不敢近前。
楚音穿过回廊,走向楚怀谨居住的东跨院。
院门虚掩着。楚音轻轻推开,只见楚怀谨正独自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对着一盘残局发呆。
他身形依旧削瘦,但面色好了些,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和疲惫,昔日世家公子的温润早已被风霜磨蚀。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看到是楚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黯淡下去,染上了更深的忧愁,仿佛看到她又牵动了内心的伤口。
“音音?你怎么来了?”楚怀谨的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