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讽刺,“但他错就错在,太过纯粹!他只知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却不懂朝堂之上,波谲云诡,人心比战场更险恶!”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沉痛:“他手握重兵,威震北境,本就是各方忌惮的对象!南锦城想拉拢他,以图南北呼应,裂土称王!朝中某些勋贵,忌惮他功高震主,唯恐他成为下一个权倾朝野的镇南王!甚至……陛下……”
龙渊的声音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扫过楚音骤然绷紧的脸,“陛下雄才大略,但帝王心术,首重平衡!封凛霄在北境威望太高,又与南疆势力牵扯不清,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胁!当南锦城暗中布局,试图通过联姻将封家彻底绑上南疆战车时,陛下岂能坐视?!”
“所以……”楚音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其实你娶楚蔓蔓,竟是陛下的意思?”
“我若不娶,楚蔓蔓就要嫁与封家,以镇南王这狡诈,必然通过楚蔓蔓打开封家的大门。”
“可镇南王居然也配合你们,竟真的把楚蔓蔓放在了楚候府?”
“君命不可违,当初若是南锦城在云京,定然会让楚蔓蔓去嫁给一个死去的人,但镇南王自小被皇权压制,但凡是皇上要他做的,他反而有逆反心理,再加上楚蔓蔓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确实有疼爱之心,因此才有了后面的事……”
楚音点点头,“看似镇南王为了躲避君令而使楚蔓蔓进了楚候府顺利嫁给了你,实则你和皇上冷眼旁观事态发展,什么都明白的。”
“我猜……”楚音忽然笑了起来,“你接受皇命之后,恐怕施展了美男计,勾引了楚蔓蔓对不对?”
楚音似乎发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样,又继续道:“要不然楚蔓蔓怎么会那样的想嫁给你?”
“其实镇南王也未必不是怕皇权,只是对他来说,龙家比封家更有用,龙家与镇南王府的结合才是更好的。
他只是没想到,龙渊,是皇帝面前,一条真正忠心的狗,他这次却是得不偿失,即失了封家又失了龙家。”
楚音越说越高兴似的,又接着道:“说起来事件事里,最无辜的只有我夫君和我,我们这对冤大头夫妻。”
“他因为对政事无知而失去性命,而我,因为当初爱上你,而被送入大墓关了三年……”
“现在想想,真是太好笑了。”
龙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轻唤了两声音音,想让她停止说下去。
但楚音却又接着说,“堂堂一个商国,竟因为武将不懂政,而被害死,对良臣毫无爱护之心,龙渊,我忽然理解你了,你与封凛霄和南锦城,为我们商国三大武将,但你却只愿意待在云京弄朝堂。
南锦城固然厉害,但也是躲在遥远的北疆囤积兵马而已。说起来,还是你最厉害,最识时务。”
这些话说出来,充满着嘲讽。
龙渊声音黯哑起来,“音音,龙氏一族,历经四代,才有了现在这般模样,自当万事小心。”
楚音笑完后,便也渐渐地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