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薄红。他咬紧牙关,生生将后续的呻吟咽了回去,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光的身影。

楚音并没有立即收回视线。她的目光依旧专注在画像上。

“这是我夫君。”楚音说。

肖岭躺在昏暗的静室里,隔着门框的阴影望着她。她侧脸的轮廓被烛火勾勒得有些朦胧,那凝视画像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专注,甚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恋与痛惜。

那句“夫君”,轻如鸿毛,却又重逾千斤。

肖岭忽然觉得,这单薄空旷的只剩余女眷的封家大宅,忽然就变得厚重起来。一种庄重和力量铺天盖地弥散开来。

整个封家大宅都坚硬起来。

肖岭喉头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被他死死压住。

放在身侧的手,在冰冷的被褥下,攥紧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听说,封凛霄九岁之后就再未归家。这画像……”

“请画师根据他小时候的画像,推测来的。”

楚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画。

来到他的身边,很自然地掀起他的衣裳查看伤口,细软的指尖指过他的皮肤,他顿时面红耳赤,似乎想挡一下,但此时他也知道,楚音在查看他的伤口,如果他太过别扭,反而显得他很矫情和狭隘。

他只好微微地偏过头去,只有喉节在轻轻地滚动。

楚音似乎未察觉他的异样,只道:“我夫君,他是商国战神,他自九岁就没有败过……”

“他死得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