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伸出手,“拿来。”

江若初愣了愣,“什么?”

“东楼腰牌,是属于封家的,现在给我拿来。”

江若初面色难看地道:“姨母,就算您拿了木牌,恐怕您也还是进不来这左相府,司阍们都认得我和我哥的呀。”

“我让你拿来!”

江若初却面色一冷,“姨母,您别胡闹了,我是不可能在今日把东楼给您的,今日可是引额大会,若出了岔子,封家的十三盐行都要倒了,所以就算您要责备我,我也不能给您。”

“你江若初!”

这时候老夫人在里面催道:“若初,明辰,你们在磨蹭什么?快进去,莫要误了正事。”

江若初眸中闪过一抹得意,“是。”

和江明辰一起往内行去。

大夫人只觉得胸口抑郁难舒,捂着胸口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音声音清冷:“难道,我堂堂将军府,纯金字的腰牌,居然比不上我家下人的一个木制牌?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信不信我呈情皇上,给你们定个藐视官威罪!”

司阍们对于大夫人的质问,都显得很无所谓,“夫人,封将军已经亡故三年之久了,现在你还要拿你们将军府的官威压人,有点太不量力了吧?”

司阍们也不耐烦了,“夫人还请离开吧,莫耽误我们办事。”

大夫人终于悲呼一声,“人走茶凉啊,人走茶凉啊,我儿为商而战,为商而亡,真是冤啊!”

大夫人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已。

正在楚音要从衣袖中拿出自己的腰牌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道:“谁说人走茶凉!”

众人寻声而去,只见一人正从华丽的马车上下来,一身龙袍,金尊玉贵,却正是当今天子宣佑帝。

众人连忙跪下高呼万岁。

宣佑帝冷着脸道:“封夫人,封少夫人,你们平身。”

大夫人和楚音于是站了起来,其他人等不得令,只能跪着,听得皇帝冷冷地道:“来人,把这些敢公然藐视我商国大将军之尊的奴才全部拉下去就得砍了。”

顿时哀嚎一片,“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啊!”

然而皇上亲临,金口玉言,下的令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这些司阍全部被拉下去,就在左相府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地斩首处决了。

左相府门前顿时染上了浓重的血腥。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都吓了一跳,但同时对于皇上让人斩了这些人的事,却都持着赞扬的态度。

“这些小人应该被杀,居然对封凛霄将军的母亲和妻子不敬,该杀!”

“是呀,若没有封将军,这些狗哪能过上如此耀武扬威的日子,该死!”

“咱们的皇上仗义,记着功臣呢!”

“是我们的好皇帝!”

百姓们议着议着居然都自发地当场跪下,“吾皇威武,吾皇明智!吾皇万万岁。”

皇上听到这些议论,百姓们对封凛霄还是很推崇,眼里似乎根本没他这个皇帝,但他被套上仗义的名声,维护功臣的名声,还被百姓们自发跪拜呼万岁,便也觉得,这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一声很清淡的“平身”溢出口。

然后转身就进入了左相府。

全程似乎都没有真正的给楚音或者大夫人递个眼神,但大夫人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大夫人示意楚音停留须臾再进府。

如果跟随皇上一起进府,一是显得不敬,二是害怕“借”了皇上的威风,皇上不愿意。

楚音自然明白这点,于是婆媳二人等了须臾,才进入府中。

这时候左相当然得到了消息,派人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