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钰面容苦涩：“我，拿不出。”

他在仙牢被折磨千年只剩半颗妖丹，就算是剖丹，也只拿得出五百年的修为。

月璃像是早就料到如此，又甩出冷酷一句：“万重楼最不缺出手阔绰之人，你自己想办法要。”

“本君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十日后若还不上，便用你的妖丹抵。”

没了妖丹会死，君钰别无他法。

“我会……还上的。”

他嗓子干涩，几乎低到尘埃。

勉强藏住尾巴回到万重楼。

君钰谨记十日期限，不敢浪费分毫。

走到戏台边，他卑微的拉住一个男妓的袖子：“可否请你教我跳舞，我想跳给客人看换取千年修为。”

“就你？”男妓轻蔑的甩开他：“大家快来瞧，青丘帝君献舞，要换千年修为呢。”

他嗓音极大，台下看客哄笑起来。

“长得这么丑还要千年修为，给他一天修为我都嫌多。”

“他还以为青丘狐狸是从前那个地位尊贵，走到哪里都高一等的种族吗？千年前天帝下令，青丘早就成了下九流的货色了。”

声声刺耳，仿若凌迟，刮的君钰面色苍白。

都是他的错，是他害了族人……

青姑从人群里走出，给他指了条明路：“有位客人点了你伺候。”

君钰下意识一缩，却听青姑又道：“她给修为。”

咽下喉间的苦涩，拒绝的话再说不出：“那劳烦你带我去。”

青姑迟疑着，抬头看了眼二楼喝茶的月璃，见她无动于衷，这才把人带到二号间。

君钰鼓起勇气推门进去，迎来的却是极重的一巴掌。

“你这孽障！”

“祖父！”

君钰一眼就认出来人。

君荣的脸却冰冷可怖：“不要叫我祖父！你爹娘一生光明磊落为护苍生而死，怎么就生了你个祸害？”

“你害死你大哥，毁了青丘的名声，难道要所有的族人给你陪葬才甘心吗？”

他拿出一个宫铃，语气仿若淬了冰霜。

“今日我便毁了这宫铃，自此你与青丘再无瓜葛！你是死是活也别连累青丘！”

君钰身子猛颤，眸光破裂：“不要！求祖父不要毁宫铃！”

青丘宫铃是每个孩子出生时，爹娘献上灵力在老祖宗牌位前求来的，是青丘人的身份象征，毁掉宫铃，就是将他逐出青丘，永世不得回！

他不要！

“祖父，你别不要君钰，君钰知错了……”

君荣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却不过转瞬。

“你犯下弥天大祸，现在才知悔改，还有何用？”

话落，他掌心凝力，生生将宫铃摧毁。

君钰咬着牙，喉间跟着涌出鲜血，艰难收回的尾巴再度露出。

看着祖父决绝的背影，君钰颤抖着爬过去，心在滴血：“祖父别走，别不要我，我不想孤零零一个……”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君钰颤抖回头，就见月璃冷笑走到他身边：“你活该被众叛亲离。”

君钰心头一痛，又见一笑意的女魔修从月璃身后走出：“天帝陛下，千年修为真的能买这九尾狐一晚？”

女魔修一靠近，周围便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君钰面上血色全无，他瑟缩着想躲，女人一把拽住他尾巴：“躲什么？若非听说与九尾狐双休能快速增长修为，凭你这丑脸，哪个女人会想和你双修？！”

“不……”

君钰匍匐在月璃脚边，瑟瑟磕头：“能不能不要魔族，被魔族侵蚀必定成魔，我就再也回不了青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