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孔雨芍洁癖龟毛的脾气，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进了里屋梳洗。

等收拾完出来，就见孔雨芍也换了一身。

我惊讶：“老板，你什么时候换的？”

她矜贵地抬了抬下巴：“你对门的院子是我爷爷家，有什么事就找他们。”

难怪她都不带行李，原来家就在这边。

我恍然大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并肩走了出来，一抬眼，就见对门左边的一户人家打开了门。

沈童一脸张扬，姿态散漫抄着兜，又出现了我的眼前。

太巧合了。

我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心里默默出声：怎么总能碰见她？

另一边，沈童也瞟了一眼我。

随即没什么情绪地移开视线。

这次碰面，不知为何，稍微扰乱了我的心。

我低声问着孔雨芍：“她你认识吗？也是你家亲戚？”

孔雨芍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沈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怎么？看上了？”

这戏谑的语气，一看就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

我咬了咬牙，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就问问。”

孔雨芍又笑了笑：“不是亲戚，她是隔壁家的外孙女，经常跑这里来。”

我得到答复，没再多问了。

我之前也听过沈童的家庭，她妈妈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后来她爸娶了个后妈，沈童也就开始了叛逆之旅。

家里每日都响起沈父的教训声。

在这种家庭下成长，自然而然，她会更喜欢去外公一家。

或许是她帮了自己。

我对沈童，有些莫名的关注，心里总想着把人情还了。

另一边，沈童盯着我渐渐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是第二次碰见他了。

一个和周绍疆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

我和孔雨芍来到了徐家饭店。

改革开放后，不少个体户和公司遍地开花，拉动了国家不少的经济。

肉眼可见的，国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

对接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见到他们就热烈欢迎：“同志你好，辛苦你们不远万里过来。”

几人客套一翻，就进去洽谈了。

一开始还谈的比较满意，但在说到价格的时候卡住了。

她想要多了一个点。

我倒吸一口凉气，真敢要，一个点相当于几万块了。

老板肯定不会答应。

果然，孔雨芍面带微笑的脸顷刻间就淡了下来：“李老板，这个不符合市场价。”

她是商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李老板尴尬地搓了搓手：“孔老板，实在是手头紧，不然我绝对不会转让这个出版社。”

两人都不松口，这进度就卡住了。

见气氛僵持不下，我上前打圆场：“买卖不成仁义在，李老板，这的确是我们出的最高价了，您在回去想一想？”

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

一出门，孔雨芍客套的笑唰地一下就没了。

“这个家伙，临到头了摆我一道。”

孔雨芍说完还冷笑一声。

见她气得不轻，我只好安抚道：“没事，现在就是比谁耗得起罢了。”

听见这话，孔雨芍的脸色才好了。

两人离开了饭店门口，而在饭店的不远处，周靳杭震惊地看着周绍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