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依想起明天确实排满的重要日程,还在思索可行性。
旁边的凌御风却已经毫不犹豫地开口,声音低沉坚决:“不行。”
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华,这一走归期未定,怎么可能在这最后的相处时光里把女儿让给电灯泡小舅子?
“啊?”夏慕白不满地瞪圆眼睛,立马换了策略,“那我也不去棠园了!今晚我和你们一起回帝景住!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齐齐!”
他一脸“我多善解人意”的表情。
这是他的B计划!
“不行!”凌御风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一家三口难得的独处夜晚,为什么要塞进一个聒噪的巨型灯泡?
这一连串的“不行”彻底点燃了夏慕白的小火苗。
他把手里的龙虾钳子往盘子里一扔,扬起下巴:“切!手下败将!少拿你那套拒绝我!我告诉你,今天棠棠睡左边我睡右边,我挨定了!你说了不算!”
凌御风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抛出一句:“手下败将?有胆量单挑,别怂。”
“嘿!单挑?!”夏慕白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嚷嚷起来,“我们每次不都是单挑吗?!你一个人单挑我们仨我大哥、我二哥、加我,三英战吕布懂不懂!”
“你那点战斗力也就威胁威胁我了!我们三英都在的时候,你都不敢大声说话!”
凌御风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嘲讽弧度:“……死鸭子嘴硬。”
“说谁是鸭子呢?!你把话说清楚!”
夏慕白差点跳起来,要不是深知自己一对一绝对打不过对方,他现在就想把这碍眼的家伙摁进汤锅里。
“懂不懂礼貌?这词儿能随便用吗!不行,你伤害我了,今天必须带我去帝景住!”
“一个比喻,”凌御风抬眸扫他一眼,“表示某人坚持错误的观念而不自知。并非指你。”
夏慕白可不买账,立马委屈巴巴地转向婉依:“姐!你看他!他居然用‘鸭子’这么有碍观瞻的词侮辱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亲弟弟!”
“你就看着他这么欺负人?管不管啊姐!”
他一边告状,一边揉着根本不存在的胸口,“真是的,遇人不淑……不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我!”
餐桌对面,棠棠和妈妈婉依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浓浓的笑意。
婉依无奈地轻笑着摇摇头,给弟弟递了个台阶:“你也可以……文明地骂回去?”
语气里是满满的纵容和看戏的趣味。
连趴在桌角的毛豆都配合地摇着尾巴,喉咙里发出类似哼笑的咕噜声,仿佛在说:小舅舅啊小舅舅,你这战斗力,也就剩一张嘴硬了。
夏慕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梗着脖子宣布:“我不管!反正今晚谁也别想拦我!帝景,本少爷去定了!”
他抱臂坐好,一副破罐子破摔、你奈我何的架势。
凌御风:“……”
真是块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他心里默默叹息。
最终,这顿晚饭在夏慕白的“死缠烂打”下收场。
考虑到明日一早他和婉依都要分头处理紧急事务,确实需要有人看顾棠棠,凌御风虽万分不情愿,也只能黑着脸默许了这块狗皮膏药跟上回家的车。
加长轿车平稳地驶向帝景湾,窗外流光的夜景快速倒退。
车厢后排,凌御风握着女儿的小手,温声提议:“棠棠,爸爸想了想,西蒙那边不太理想。不如考虑转学?”
笑话!
楚天赐那小子还在,现在又冒出个冯丞丞。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