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
在他凌御风眼里,她宁清秋……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眼看那一家三口就要上车离去,一股被彻底否定的屈辱和多年执念化作的疯狂冲垮了理智。
宁清秋猛地冲着凌御风挺拔决绝的背影嘶喊出声:“凌御风!既然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八年前你为什么要豁出命来救我?!!”
凌御风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迟滞,冷硬的背影如同冰封的峭壁,只丢下两个淬了冰的字,清晰地砸进死寂的空气里:
“任务。”
这简短至极的回答,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具毁灭性,彻底碾碎了宁清秋心底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
她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噗嗤”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响起。夏慕白双臂环胸,斜睨着失魂落魄的宁清秋。
俊朗的脸上满是毫不留情的嘲讽:“这位大姐,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被派去救你,当然是因为上级下达的命令!那是工作!是职责!懂吗?”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宁清秋精心保养的脸,“不然还能是什么?难道您真觉得是您魅力无边,让他在枪林弹雨里都对你念念不忘?”
他往前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能把人气死的尖锐:“啧,有空在这儿自怨自艾,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镜子?您跟我姐姐比,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中间隔着整个银河系呢!”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一旁脸色铁青的裴印齐。
最后补上致命一刀,“省省吧,别再惦记别人家老公了,没看见您自己老公的脸,都快绿得发光了吗?”
说完,夏慕白潇洒地一拉车门,利落地钻进了后座,留给宁清秋一个充满鄙夷的后脑勺。
宁慧早已将物品安置好,安静地站在路边目送,全程沉默如雕塑。
这几位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她只需做好分内事,无需多言。
引擎轰鸣,那辆线条冷硬的军绿色座驾载着一家三口和毒舌小舅子,没有丝毫留恋地扬长而去。
卷起一阵微尘,只留下一个冷酷到极致的车影。
陆淅川站在原地,薄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他这位在商界长袖善舞的陆家二少,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彻底地、视若无睹地晾在当场。
空气里弥漫的难堪,几乎让他窒息。
宁慧早已转身回了拍卖场,围观的人群也如潮水般悄然散去。
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宁清秋、裴印齐和陆淅川三人,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陆淅川的目光在宁清秋惨白而扭曲的脸上停顿片刻。
这位素来以高情商、懂进退著称的陆家二少。
此刻竟鬼使神差地吐出了一句与他形象截然不符、近乎刻薄的评价:“呵,换做是我,绝不会问出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仿佛没像她一样被当众打脸,便已是某种胜利的证明。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径自走向自己的迈巴赫。
然而,眼尖的裴印齐注意到,这位据说尚未婚育的陆二少,后座上竟赫然安装着一个崭新的儿童安全座椅。
裴印齐嘴角无声地抽搐了一下。
真是……病得不轻!
他可不认为这是为他外甥们安装的。
直到确认凌御风的车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裴印齐才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稍稍松动。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压抑后的沙哑:“好了,闹剧结束了,回去吧。”
宁清秋却猛地转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