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

“让你儿子给我女儿,跪下。道歉。”

“对…对不起!凌先生!对不起!”

裴印齐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和尊严,冷汗涔涔而下。

他太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正行走在法律之外的存在!

他就是活着的法则,是能让人无声无息消失的煞神!

一旁的楚淮序见状,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狼狈如丧家之犬的裴印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啧,早说了,让你道个歉,赔双鞋了事。非不信邪,现在好了,都快吓尿了吧?”

魏则明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边是几个吓得只剩哭嚎的孩子。

他揉着快摔成八瓣的屁股,抬头看清来人时,

也瞬间石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凌御风!!

这不就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吗?!

他也只见过一次,就够让他记住一辈子了。

现在,他却站在裴家那边,欺负他的女儿。

果然如楚淮序说的,自己这个校长做到头了。

凌御风像丢垃圾一样将裴印齐甩到他儿子裴天刑脚边,转身,那身骇人的戾气在触及女儿时瞬间化为春风般的温柔。

他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棠棠抱进怀里,坚实的臂膀成了最安全的港湾,

声音低沉柔和:“宝贝,吓到了吗?告诉爹地,想让他们怎么赔?”

棠棠搂紧父亲的脖子,小脸埋在他带着淡淡硝烟和冷冽松木气息的颈窝蹭了蹭,

这才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扫视全场,最后狡黠地眨了眨眼:“爹地觉得呢?”

一旁的苏静姗早已彻底僵住。

她死死盯着那个穿着笔挺军绿色衬衣的男人。

天神般的轮廓,深邃如寒潭的墨色眼眸,仿佛蕴藏着吞噬一切的神秘。

他身形高大挺拔,气质冷冽如雪山之巅的孤月,

那份久居上位、生杀予夺的威压,甚至比温润如玉的楚淮序更具冲击力!

这个男人……竟然是夏婉依那个贱人的丈夫?!

为什么?!

凭什么?!

夏婉依也好,燕雨薇也罢,

她们凭什么拥有这样惊才绝艳、权势滔天的男人?!

一股浓烈到几乎将她焚毁的嫉妒和怨毒,疯狂啃噬着她的心。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一个楚淮序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更可怕的凌御风!

她必须、必须想办法掌控局面!

“凌舒棠!”白云瑶猛地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失态地尖叫,

手指颤抖地指着凌御风,“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你爸爸?!我不信!!”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爸爸就是世界上最厉害、最英俊的男人。

可眼前这个抱着凌舒棠的男人,身高、气势、容貌……

无一不将她父亲比到了尘埃里!

那份浑然天成的贵气与威严,和她想象中的农民天差地别!

“你爸爸不是农民吗?!”白云瑶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崩溃的质疑。

棠棠皱了皱小鼻子,从父亲怀里探出头,语气带着点无辜的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爸爸是农民呀?”

苏静姗一把将失态的女儿拉回身后,让她别说话了,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目光却像黏在凌御风身上一样,

她心里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