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踝被鲜血沾满,轻微的响动显示裴钰已经顺着自己的脚踝骨的缝隙剪了起来,如果不是青年瞬间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大滴的汗珠,约翰简直以为这个贵族青年是在花房里为心爱的花朵修剪枝杈。
裴钰的动作很迅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寻常人对自残的恐惧在他身上看不到分毫,或者他的内心也是深深恐惧的,但是此时他却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就像在实验室中一样,力道精准,将自己的右脚完全卸了下来,最大程度的减小了出血量。
将平时换药时偷偷攒下来的药粉撒在脚踝上,裴钰拿了一条白色的毛巾裹住了自己的脚腕,这样的准备并不是一朝一夕,他摘不下这根狗链,这个安其罗笃定他逃不走的最大倚仗,但是那个男人有一点估计错了,作为玫瑰家族的男人,他也可以同样的狠心,即使是对自己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算安其罗时不时会看裴钰的监控,这个时间却是他和那些生意伙伴交涉的时间,所以俊美的青年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挪到阳台前,打开了那扇结实透明的玻璃门,让漫天的月辉直接洒在身上。
约翰的喉头动了动,他看见了那个毯子上精致的右脚,脚踝附近黑色的链子,他知道一定是青年不能弄下来那个东西,才做了这样的举动,但是这样断尾求生的欲望实在远远超出他对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的估计了,他的眼眶有些红,很想问为什么爱德华少爷会这么相信他,只是一句话就愿意剪断自己的肢体来逃跑,但是他不能问,他们还需要去更安全的地方。
裴钰连回头看一眼自己孤零零拉在地毯上的右脚也不曾,径直对着约翰示意,让在年轻男人的帮助下,两手并用的翻下了阳台,落到了如茵的绿地上,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比起约翰的震惊和不解,他的心情是如此的开朗,虽然他常常作为EC的首席科学家出现,但是作为EC集团的创始人,他也同样是个优秀的商人,而一个优秀的商人当然轻而易举就能衡量出一只脚和自己的性命哪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