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看着裴先生满脸冰霜,本来想要叼着自己的狗食盆逗男人开心的想法也退的一干二净,他爬在父亲的身后,跟了上去。裴先生刚进了卧室,胃中又是一阵恶心,他中午被一位b市来的中央高官缠住,此人姓王,虽然和裴家谈不上冤仇,但是和他二哥裴修德却有些过节,今年偏偏被调来做s市人事调动的主管官员之一,所以他不得不对此人好好应付一番,最后免不了被灌得烂醉,裴先生酒品极好,醉的难受,也只是在酒店中开了房间睡下,并没有如那位高官所愿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只是他到底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下午吐了两回,晚上还要笼络自己派系的人,回家又看见小儿子糟心的样子,已经没有半分心力去理这个孩子了。
裴钰见裴先生在卫生间吐了一回,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他又着急又心疼,见父亲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悄悄爬了出去,他见过裴先生做饭几十次了,又是伶俐的人,此时有样学样,弄口清粥总不是难题,里面加了些瑶柱,更是足够鲜美,闻得少年自己的肚子先咕咕叫了起来。
裴先生耳边没听见动静好半天,他有心看看裴钰在做什么,但是眼皮子却无论如何抬不起来,还是少年一声叫让他回了神,男人勉强睁了眼,就看见小儿子捧着一碗粥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431634003?
“裴先生,吃些东西吧。”裴钰有些紧张的看着父亲,裴先生从没有让他做过饭,每天再忙也会亲自做饭,因为在他眼里一只狗怎么会自己做饭呢,少年一时心急做了些东西出来,此时却有些怕了。
裴先生身上难受,他心里满是不耐烦,只想好好休息休息,更何况裴钰顶着一身裴斐的留下的痕迹来和他说话,总让他联想到邵言晟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头痛欲裂的男人冷冷的说道:“哪有狗会自己动手做饭,你要是不想做我的母狗,就滚出去。”他挥一挥手,想把少年乘粥的手打开。
“噹”的一声,手上没劲儿的少年一个没拿稳,连碗带粥全掉到了地上,还好裴钰心细,粥都是放温了,洒出来也不烫人,那碗也是现代陶瓷,只是在地上滚了两圈,没碎。只是裴钰此时却顾不上那个碗了,他一听见裴先生要赶他走的话,立刻六神无主的跪了下来。
他给愣在那里的男人磕着头,哀求道:“母狗错了,主人饶了母狗这一次,母狗的狗爪子不会做饭,阿钰只想给爸爸当母狗。”见裴先生不为所动,少年更是慌乱,圈养的生活中这个男人就是他生命的重心,就在这时鼻尖传来粥的香气,裴钰突然发现裴先生还没有换的皮鞋上有几粒大米,饥饿和奴性让少年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