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次,又撞见他和父亲一起,从书房里出来。
父亲身居高位,向来是旁人逢迎他,但他对待宋从安,态度却大为不同,说不上是卑躬屈膝,但确实是尊敬且忌惮的。
我连忙躲起来,借廊柱遮蔽自己的身形,他们从我身旁走过时,我听见宋从安恹恹道:“林、李两家,本来就是祸患,按之前说的那样办吧,只是要……”
剩下的话我没听清,彼时他们已经走得远了。
但宋从安说的话,却在我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我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日我伏在案上小憩,丫鬟轻轻推醒我,说送婚服的过来了,问我要不要看一眼。
至今我还没向父亲坦白,我其实不想和宋雪庭成亲,只要一想到父亲知道之后会如何呵斥我,我就泄了气。
我摇了摇头:“不看,你收起来吧。”
丫鬟答应着出去了,我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窗牖轻轻一响,我以为是哪个粗手粗脚的下人不小心碰到,便没在意。
直到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才惊惧地睁开眼睛,眼前却只压下一道黑影,随后唇瓣被重重吮吸,那样粗暴的吻法,像是要把我整个人吞进肚里。
我知道是谁了,提着的心便落了回去,重新闭上眼睛,拥着他的肩膀。
渐渐的,我闻到一股血腥气,便狐疑地推开他,还没来得及检查他身上是不是有伤,就被他捏住了下巴:“殷殷最近在家里过得开心吗?是不是在准备做新娘子了?”
我用力打了他一下,恨得咬牙切齿:“李悬,你还有没有良心?”
亏我每日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除婚约,又想着怎么说服父亲,让父亲同意李悬的提亲,结果李悬一点不明白我的心意,还说这种话来怄我。
李悬握住我的手,面色阴沉地盯住我:“方才我都看见了,婚服都做好了,想必婚期也近了吧。”
我气得要死,故意道:“对,你来得正巧,今晚我就和宋雪庭洞房花烛了,你要不要留下来看看?”
李悬冷道:“你敢!”
我又朝他身上打了好几下,才瞪着他道:“你管不着我的事,滚出去!”
僵持了半晌,李悬才缓和下神色,把我抱在怀里:“宝贝别生气,我刚才太着急了,我怕你和别人成亲。”
我挣扎了几下,见挣扎不开,才不情不愿地靠在他胸膛上,闷声道:“你明知道我不会的。到了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李悬正要说话,我却瞥见他身上沾了几点血迹,忙命他脱下外衫让我检视,果然见他后肩上有一处刀伤,只潦草地包扎了,还在往外渗血。
我心疼得要命,轻轻碰了一下,问他:“谁干的?究竟怎么回事?”
李悬一面穿戴衣物,一面漫不经心地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查出来了。除我之外,遇袭的还有不少人,包括林景鸿在内,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我想着你被关在府里,应该没什么事,但还是来看一眼才放心。”
随后他压低声音,对我说:“最近京城里不太平,你父亲大约是知道些什么,才在这个时候把你禁足的。他是为你好。”
我本来怔怔听着,忽然想起那天宋从安说的话,猛地抬起头:“你刚才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遇袭?”
李悬道:“林景鸿,还有……”
我打断他,急切地问:“林景鸿伤得怎样?”
李悬便正色起来,半晌才道:“不太好。但他昏迷之前说过,不要你去看他,怕还有刺客过去寻他,到时候带累了你。”
我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那我也要去看他!”
李悬把我抱住,安抚道:“殷殷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