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就明白过来,必定是宋从安使了手段,把李悬给绊住了,不然李悬两日见不到我,早该去公主府闹了。
正要再问些别的,管家就进来了:“少爷,快换身出门的衣裳,景阳候的公子今日从寺里还家,我们该送份礼去。”
我不太情愿:“礼到不就行了,人就不必去了。”
管家道:“是老爷吩咐的。”
他搬出父亲来,我只得慢吞吞地起身,管家催促了几遍,我才出门,赶到侯府的时候,正好和宋雪庭碰到一起。
因为宋从安的缘故,我对着他总觉得心虚,像是出轨的妻子遇见了丈夫一样,于是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就要进去。
宋雪庭却叫住了我:“殷殷。”
我只能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回头看他:“是你?有两天没见你了,你去哪了?”
宋雪庭道:“去了白马寺一趟,把景阳候的公子接回来。”
我心里还记着之前宋从安说的话,没忍住问了出来:“听说景阳候的公子对你有意,你和他相处了两天,难道就没发生什么?”
宋雪庭还未开口,却从我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没有。”
我回过头,看见洛檀拾级而上,走到我身边,微微一笑:“别人谣传也就罢了,殷殷怎么也信?”
这个人真讨厌,怎么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我明明没见过他。
宋雪庭问:“你们见过?”
我说:“没见过。”
洛檀没反驳,只是眼神冷了一些,转瞬又恢复正常。
然后他执起我的手,状似不经意地问:“殷殷,我送你的那串佛珠怎么不戴?你生得白,衬那串佛珠最好看了。”
宋雪庭的视线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周围路过的人,也隐约投来了目光。
我连忙把手抽出来,藏进袖子里,狠狠瞪了洛檀一眼:“你有病吗?我没见过什么佛珠,也没见过你,本来今日是来送礼的,看来侯府并不懂待客之道。以后我还是不来的好。”
说罢,我转身要走,洛檀却慢慢道:“没见过佛珠?可我今日在公主府……”
我急得回身喝住他:“你闭嘴!”
但宋雪庭已经听到了:“公主府?殷殷,你今天去找我了吗?”
洛檀道:“恐怕找的不是你,是吧,殷殷?”
我知道洛檀是要拿今天的事威胁我,偏偏我自己心虚,少不得忍下,一言不发地折返回去,宋雪庭还待再问,我就瞪了他一眼:“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以后不许理他!”
宋雪庭便不再出声,轻轻点了点头,我这才松了口气,拉着他进了侯府。
回头再看,洛檀仍在看着我,他微微笑着,眼神却深不见底。
我莫名有种错觉,洛檀好像恨极了我,但他自小被养在白马寺里,我都没见过他,又怎么会得罪他。
入席之后,有几个和我相熟的世家子弟过来,争相拉着我的手说话,我懒怠应付他们,随口敷衍了几句。
他们道:“年关将近,殷殷又要长一岁了,眼看着到了议亲的年纪,不知殷殷可有心仪的人选。”
“没有。”
我从小就想和元白微成婚,但经过这许多事情,我已经心灰意冷,再不曾想过这件事。
那几个人听我说“没有”,都受到了鼓舞似的,看着我的眼神更热切了,和我说话的时候,把“殷殷”两个字念得缠绵悱恻。
这个说得了一件宝物,想要送我,那个说家里请了变戏法的,也要邀我去看。
我一直把他们当成玩伴,此刻看他们的情形,却像极了求偶的雄孔雀。
一瞬间,我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了,见宋雪庭被他们挤在了外面,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