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KTV调酒台DJ台地颤闪耀的灯球一应俱全,右边是个规矩的饭店,不仅接各种婚宴庆功宴,员工餐也是在这边吃,唐祎在这吃的时间长了都快跟后厨的爷爷坠入爱河了,那一手家常菜做的才绝。
二楼也没什么稀奇的,一出电梯两边就是正常客房,跟某家某8都一样。但顺着朝东的拐角一拐门上的装饰就不一样了,没有普通的门牌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带花纹浮雕的小号牌,每个号牌都代表着Wild的一个小少爷。这也是江宁能留住人的原因之一,她把在这的每一个人都当人看。哪怕每晚都在不同的人身下辗转也总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半夜三更也不至于觉得自己漂浮无依。同样的,他们也不会把客人带到这里,于他们而言这是个小小的家,家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是他们希望成为的那样。
唐祎一开始就拒绝了江宁的好意,说是自己有家,不想占用单位资源,江宁跟他说无所谓,房间给他留着,住不住都行,哪怕午休也好。一开始江宁觉得,做这行嘛,想硬撑点儿尊严可以理解,说有家估计也就是一托词,真有家谁来干这个啊。但是后来她发现,这么多年唐祎无论晚上到几点还真不总在wild过夜。
至于三楼再往上那就是高端玩法了,也是唐祎不常去的地方,江宁说过,缺钱缺到卖血卖肾再跟她要求往上走,否则免谈。唐祎也无心打听,就是他再迟钝也见过被各种姿势抱着搀着扛着出大门的男人,还有wild私人医生值班的医疗站。其实也能猜出个大概,大抵都是些变态手段吧,他想。那钱是拿命赚,duck不必。
唐祎跟着毛猴儿下楼往大厅走,马上毛猴儿就该轮班了。还没等出电梯就听见外面咣咣的重低音,掏出手机一看,12点,倒也是妖魔鬼怪出来寻欢作乱的时候。唐祎忙活了一晚上,实在是又累又饿,俩人出了电梯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诶”毛猴说,“怎么个意思,躁不起来了?” “今天就算了吧,几个菜都补不回来我这腰。”
“今天会员局,全是高端玩家,指不定又有哪个憨批二世祖豪掷千金博谁一笑,送上门的钱也不挣?”
唐祎一咬牙,烦躁的对着走廊镜子抓了几把头发,拽了拽衣服道“操,有钱不赚王八蛋。”转身俩人就进了酒池肉林。
DJ和MC在台上蹦着喊,躁动的音乐攻击着耳膜,地下撒着一地气氛纸,有人说这酒吧撒气氛纸就像祭奠逝去的爱情,唐祎想,操,什么几把爱情。
他在过道、在沙发上随着音乐摆动身体,肆意的展示着诱人犯罪的饵。唐祎贴身就穿了一背心,皮质外套因为略短而堪堪遮过肚脐,露出了他结实的腰线,带着攻击性的媚态真是无上的性感。唐祎不是那种浓妆艳抹只会捏着嗓子喊“哥哥快来玩呀”的俗鸡,wild传说,他第一次从别人床上下来的时候,抬手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立了个志:“爷既然做了那就得做这方圆十里最野的鸡。”
倒也不是托大,后来从他床上下去的就没有一个不惦记的,不是因为活好,就是因为他有眼力见特百变还没下限,你要个骚货他能浪的嘚嘚瑟瑟滴答水,你喜欢清纯的他也能给你装个勤工俭学大学生,只要钱到位,啥姿势他都会。
光一晃唐祎看见中间卡座上坐着个脸熟的,老板看见了也向他招招手。
这两步路他就把这桌的局势看了个大概,应该是老板带着生意伙伴来潇洒,就招呼旁边服务生拿个新杯,乖乖巧巧站在老板旁边挨个敬过去,又利索又长脸。老板笑的像朵皱皱巴巴的向日葵,又大又凹凸不平还有褶,他想。
给人哄高兴了肯定有钱拿,不知道是喝到第几轮,只感觉胃酸上涌,局势好像不太妙,唐祎趴在老板耳边捏着嗓子说:“老板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就回来。”获得批准之后就跌跌撞撞的凭本能向卫生间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