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她低头抚著酒壶,声音淡淡:「我以前活在一个很吵的世界,整天对著镜头说话,演别人的人生,谈别人的八卦。可自己,就像个永远没台词的临演,无趣得要命。」

姜小文怔怔地看著她:「娘娘……您是说作梦的事吗?」

「也许吧。也许现在也是梦。」她盯著掌心一笑,「说不定再喝点酒,就能梦回那个高跟鞋响满地、咖啡苦过命的地方。」

「那……那是妳想回去的地方吗?」

章婉宜抬眸,眼神透亮:「我不知道。但我记得那里有个人,总在我快崩溃时递来一杯冰水,再用最冷的声音骂我别装可怜……」

她声音一顿:「我很讨厌他。可现在,连讨厌他都办不到了。」

姜小文听不懂,只觉得她忽然静得可怕。

「娘娘……您不孤单,奴婢会一直在您身边。」

「在我身边?」章婉宜轻声一笑,眼神却没焦距,「我现在最怕的,是醒来后发现,我还在这里。」

殿外忽传:「皇上驾到」

姜小文惊慌躬身,章婉宜却似未闻,只抱著酒壶,望向烛火不语。

殿帘微动,一阵夜风吹入,烛火摇曳。

她缓缓抬头,目光泛著醉意:「皇上驾临,不会也是来参选的吧?但我们选秀已经结束了,下次请早。」

一道高大人影站于门前,逆光而立,是戴砚知。

他著常服,沉默站在烛光之外,望著她。

两人隔火相对,无语良久。

「今日这一出,闹得不小。」他终于开口。

她挑眉,语气淡淡:「你是来赏戏,还是来补戏的?」

「朕只是想知道,妳到底想做什么?」

她怔住,眼神微晃,像被什么刺穿。

「我也不知道。」她低声说,「也许我只是想,找一条能回去的路。」

戴砚知神情微变,却没说话。

烛火摇摇,两人静默对峙,谁都未先低头。

殿外风声低回。

屋脊之上,一道黑影静立良久,终于隐入夜色无声而去。

第6章 第四章 皇上您该吃药了

夜色静深,选妃宴后的余香未散。

章婉宜独坐长乐宫内,半壶清酒搁在手边,酒意染了眼尾,神情倦倦,视线落在簷角的灯影上,像在寻出口,又似任由思绪溺毙其中。

殿门忽而开了,一道身影无声无息而入。

戴砚知立于烛火边缘,未著声息,也不见通传,显然早有吩咐。

「今日这一出,闹得不小。」戴砚知站在烛光之外,目光沉静如井水,却似能看透她的荒唐。

她没回头,指尖转著酒壶,语气晃悠悠的:「你是来赏戏,还是……来补戏的?」

他不答,只走近一步,将她那只空了大半的酒壶拿起来看了眼,眉头微蹙。

「皇后之位,便这般糟蹋?」

「不是啊。」她伸手抢回酒壶,摇一摇,「这是我回家的希望。」

戴砚知垂眸看她,一语不发。

一旁的姜小文脸色惨白,手紧扣著衣角,跪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原地喘不敢喘。

门边的程德喜眉头微动,袖中指节暗自绷紧,眼神来回掠过两人,像在衡量待会儿会不会闹起来。

她抬起头,醉眼微红:「你怎么老是这么冷冰冰的?你是不是性格扭曲?还是有病?你要不要吃药?」

空气一瞬僵住。

殿中灯火跳动,两人对视。

戴砚知开口,声线微冷:「妳若再说一句疯话,朕」

「你怎样?」她打断他,笑意漫开,「是要治我疯,还是会被我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