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谢过金哥之后，回到教室准备收拾两本书带走。

余光瞥见桌肚角落里的东西时，他动作一顿，迟疑了片刻伸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镶嵌金丝的丝带缠在最外层，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咖色的包装纸上则印着一个不起眼的logo，背后是一串英文说明。

叶阮研究了好半晌，这才想起自己在哪讲过这东西。

去年他很喜欢读那些海外杂志，这款巧克力应该是D国某奢侈品品牌跟皇室糕点师联名出品的，在外网上被炒上了天价，国内更是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叶阮记得那会看到这东西时，还指着它的图片跟身边的人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可以出国的话，一定要去这里尝个鲜。

那会儿的叶阮连这不大的B市都没出过，更不要说出国了。

隔了这么久，倒也难为他竟然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箐箐，今天有人来过我的位置吗？”

赵箐从书里抬起头来，“没有吧，我一直都在这儿坐着。”

她推了下眼睛，又有些不确定了，“但我中途出去上过几次厕所，不然你再问问别人。”

叶阮又接着把身边坐着的几个同学都问了一遍，大家都说没人来过他这儿，纷纷好奇地反问叶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阮只是微微一笑，说没什么大事，只说自己丢了个小东西，让大家不用担心了。

他把那盒巧克力装进背包里，趁着课间出了校门。

一直到晚上吃完饭，叶阮都处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看着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十一，他才叹了口气打算回卧室睡觉了。

叶妈妈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过饭分完蛋糕后，他们就都去睡觉了，而叶阮坚持要在客厅坐着，说是想熬过零点，亲自迎接自己崭新的一岁。

临睡前，叶阮拉开窗帘，想再看一眼漆黑的天空，却不想在那根路灯下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种子好像发芽了，叶阮奔下楼梯的时候这般想着。

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空气中寒冷的空气冻得叶阮浑身不适。

他只穿了一件毛衣，却好像感受不到好冷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路灯下的少年奔去。

少年应是在那站了很久，脚腕都被积雪埋住了，头顶更是堆了一大块雪花，肩膀是也是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他揣着手站在那，看着从楼道里跑出来的人影，稍稍活动了下冻僵的脖子，伸手接住叶阮。

“真傻啊，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出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林越的声音里满是疲倦，眉眼却是温柔。

他不想放开怀里的人，却又不想自己身上的寒意把人冻着了。

好一番纠结，林越推开叶阮，看着少年红红的眼眶，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语气轻柔道：“生日快乐，今年的阮阮变现得也很棒。”

叶阮鼻头发酸，他沉默地替人抚去肩头的雪，又踮起脚尖轻轻抖落林越头顶的雪白，只是眼泪终究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林越轻叹一声，屈膝低头方便叶阮的动作。他把手放在嘴边用热气暖了一阵，就上手擦着叶阮脸上的水渍。

“你妈小时候没教过你吗，冬天哭哭，小心脸蛋被冻坏哦。”

是叶阮熟悉的语气，但人却不是叶阮熟悉的人。

叶阮一把攥住林越衣领，强迫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气势十足，“你为什么要过来？”

你不是不要我吗？

你不是说过，我这么骚让你恶心吗？

叶阮心底有一把火，原本早就被他熄灭了，这下又被眼前人重新燃了起来，烧得他心肝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