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床上放浪了,倒与雪阳夜夜笙歌不知天地为何物。可怜我的屁股,总有一种异物入侵过度的酸胀。

清早从暖烘烘的被窝醒来,雪阳已经去早朝了。我打开房门,刺骨的寒风呼啸灌了进来,我倒吸一口凉气。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院里铺了厚厚一层白雪,像是棉花被盖住了院子。而院里的几枝冬梅,开得正艳。望着梅花,我仿佛看见了自己,无论风雪再大,也要努力地绽放自己。

来了兴致,我回到了房中,换了身戏服坐在镜前,娴熟是给自己戴上头饰,画眉点唇。镜中的自己,画着长长的柳眉,含着忧伤动人的双眸,鼻梁挺巧,红唇微张。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个男人,有根东西,怕真会以为自己是个女子罢!

待我打点好一切后,外面的雪小了许多。我走到梅花下,一手慢慢摇开折扇,一手粘着兰花指,朱唇轻启,惊艳的腔调便从我口中唱了出来。

雪飘在我的身上化成水,侵透我的衣裳冰冰凉凉贴着我肌肤。时不时走过几个仆人盯着我,有空闲时间的仆人便会坐在台阶上或靠着围栏听我唱一段再走。他们是平常百姓,大概从未有机会去戏院听名角唱戏。

突然仆人全部退了下去,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热的气体扑在我的脸颊,耳边传来他轻喃的话语:“卿本佳人,倾国倾城。”

没有想到这些话会从一个将军口中说出来卿本佳人,佳人?

“这些词是形容女子的罢!用在我身上,是否不合适?”我回问着他。

他轻笑一声道:“你很美”

我知道我很美,打扮起来甚至比女人还美。接下来,我们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我,我背靠在他的怀里。我感觉他有心事,可能是今早在朝堂遇上了什么事。

在他身边待了一段时间,我虽不是很清楚朝里的政局,但大致我知道雪阳不属于任何一派。皇上近来身体不适,五皇子深得皇上信任,太子又不成器,而皇墨是五皇子的亲弟弟,两人感情和睦。除此之外,便是另一个有野心的皇子三皇子。

我想开口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又怕逾越了反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没有问。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他先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去学唱戏?”

“为什么?”我重复他的问题,苦笑道:“若不是迫于无奈,谁会想着去唱戏。戏子身份卑微,被人不耻,何况我还是个男人。”说着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沉重压抑。

我深呼一口气,望着天空飘下的雪花继续说着:“我是个孤儿,小时候以乞讨为生。受人欺负被人驱赶,挨打唾弃……”

“八岁那年,我遇到师父,他见我可怜,加上我模样好便收留了我为徒。戏班子才到皇城时存活艰难,吃不饱穿不暖走了很多人。师父对我们好,却也严厉,戏没有唱好就不能吃饭,大冬天还要顶着碗水站在雪地里练习。有时练完端下碗来,水已经结了冰。”

“我十四岁登台唱戏,跟过很多人很多人,多到我记不清……师父从小就跟我们说过,他们捧我们是为了玩,是来消遣,让我们不要动真情,不然……”我还未说完便感觉他抱住我的手缓缓收紧。

“我刚进戏班子的时候,戏班子里有个小师叔,他在最辉煌的阶段自尽,因为他恩客和别人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