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宁宁含着眼泪重重点头。

蒋玉芬和苏建国育儿记。

两口子是经人介绍的。

蒋玉芬家里苦,当爹的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某天马上风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这种“卑劣”的死法,令男人成为别人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可更让人奇怪的在于,男人们羡慕他的死法,觉得风流又迷人。

而女人们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又将恶言对准活着的蒋玉芬和她的母亲。

说什么女人留不住男人,叫男人出去鬼混,最后死在女人肚皮上,还不是做女人的没用。

那一句句话刀子一样扎在蒋妈妈心口上。

十七八岁的蒋玉芬是当地纺织厂的女工。

这丫头长得好看极了。

做事利索,干活快,就是脾气极其强悍。

遇到这种恶心人的事儿,蒋玉芬是不会像其他面嫩皮薄的小姑娘,躲到被子里哭。

某天晚上。

嚼舌根最狠的那两户人家,晚上被人用粪便泼了门。

蒋玉芬就站在门口。

脆生生的语气搁那儿数落,气势上一点不输旁人。

噼里啪啦一顿骂,左右邻居都没好意思走出来给泼粪的那几户说话。

但凡是有要仗势欺人的,蒋玉芬又假装哭天喊地地说欺负孤儿寡母,一点子活路也不给了。

自那以后。

村子里就没了说她们母女俩闲话,欺负老实人的。

只是,这些人总觉得蒋玉芬一个姑娘家家,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过着刀山火海一样的日子,也是要不能反抗的,要隐忍,要顺从,要所谓的,“脸面”。

于是,到了说亲年纪,蒋玉芬家里就没人来说亲。

蒋玉芬是一点也不着急。

她是厂里的女工。

这年头能有份女工的工作,足以养活她和母亲两个人。

时光一点一点过去。

一眨眼蒋玉芬二十出头了。

她和苏建国初次见面,是某天送她母亲到镇上卫生院看病。

蒋妈妈身体不好。

车是隔壁村子里,买的拖拉机。

一辆露天的破旧拖拉机,顺道去镇上换点机油零件,司机想挣点外快,顺手就把要上镇子的人给拉上了。

一车拖拉机面包人挤在一起。

蒋玉芬躲在一个小角落里。

她长得漂亮,又年轻,垂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在这偏僻的山村里,就像耀眼的金凤凰。

拥挤的拖拉机车厢里,稀稀疏疏的挪动声离蒋玉芬越来越近。

低着头不说话的蒋玉芬将手摸进身后的包袱里,悄无声息握住一把带着“破伤风”属性的剪刀。

弥漫着汗臭,污渍,抽旱烟留下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的气息,不断地向她靠近。

蒋玉芬握紧剪刀,缓缓抽出来,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

“喂,你瞎摸什么?”

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谁摸你了?”

另外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被抓到现行,掩饰一样大声反驳:“你自己坐在前面的,我就是弯腰捡个东西,你凭啥说我在瞎摸?”

“捡东西?”

那低沉声音的主人不善于争辩,只是说道:“捡东西你的手在我身上可是摸了好几下,我身上没有你的东西吧?”

那解释的人长的贼眉鼠眼,面黄肌瘦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懂声音瞥了一眼男人后面的女青年,闪过一丝垂涎的贪婪。

“谁知道你有没有偷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