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只剩她一人后,白皙的小手缓慢摸向了压下床垫下的罪恶话本。
如果……如果是段煜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段煜回到御书房,开始处理堆积一整日的政事。待翻到一封户部关于赵尚书在南方巡视报告的折子时他多看了一会儿。
赵家,淑妃的娘家。
今年夏季南边几个城闹了洪灾,淹了不少良田,粮食收成大幅减少,好在周边几城接济,赵尚书从国库带了粮食茶盐前去补给,协调分配帮助受灾的几城渡过难关。忙忙碌碌多半年,赵尚书几乎将南方沿河沿海的城池巡视个遍,现在该动身回京了。
只是赵尚书走的时候是夏季,河水湍急,他走水路畅快无比。现在冬日河面结冰,他想借水路北上可是难了,陆路也得车马慢行才可,如此估算着赵尚书路上行程就得几个月。
这正合段煜之意,就让赵尚书路上慢慢挪吧。他批阅奏折的间隙,小豆子送来一封书信,是贤妃要送给张相的家书。
贤妃每隔一段时日就要给张相写几封家书,美名其曰怕家里挂念,其实信里写了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事,不过以往后宫在谢如伊的规整下没出过大事儿,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琐碎,他便从未管过。贤妃有固定的传信之人,想送封家书很方便,这次她一定会坐不住。
“让她送!”段煜冷声道,他还挺期待张家自乱阵脚的。
……
时隔多日,谢如伊再次翻看话本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脑补成她和段煜,这画面上歪曲的小人就不丑了。
看起来还有点兴奋的感觉!
谢如伊初始两眼明亮,后面激动的内心平复下来,眼神慢慢变得混沌,又变得水润只是快要睁不开了,纤长的乌黑睫毛上挂着莹莹泪珠不行了,太困了!
谢如伊侧着身子怀里抱着话本沉沉睡去,大红的鸾凤被褥间露出话本淡黄的书角。
佟嬷嬷看着天色从晴朗的白日渐渐地自东向西阴沉下来,灰蒙蒙的厚重云彩遮天蔽日地压满整片天空,竟是申时了,皇后这午休也太久了,会伤身的。
佟嬷嬷不放心,轻手轻脚进了内间掀开床幔来唤谢如伊起身,这午睡小憩一会儿就够了,贪多反而越睡越累,皇后现在半分要醒的样子也没有。
凑近皇后娘娘身边,佟嬷嬷打算轻轻啪啪皇后的胳膊叫醒她,可还未及出声,就看到皇后胳膊下压了薄薄一本书,书页还是翻开的。
佟嬷嬷眉开眼笑,暗叹皇后还真是年纪小,竟然还瞒着人钻被窝看话本,这可对眼睛不好,得说说皇后。
她的呼吸声惊动了谢如伊,谢如伊霎时清醒紧绷着身体戒备非常,几乎要下意识地出手才看清是佟嬷嬷,劈到一半的掌风瞬间收住。
突如其来的出击可把年纪不小的佟嬷嬷吓得不轻,骇得后仰身体,瞪大一双老眼。可谢如伊这一抬手,被她压着的书页便毫无保留地落入佟嬷嬷眼中。
书放歪了,佟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跟着歪了头去看,等到看清书上的一切,老大不小的佟嬷嬷多少年都没这么面红耳热了。
“咳……娘娘啊……”佟嬷嬷为难地开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谢如伊惊觉发生了什么,一个翻身将书压在身下徒劳地试图将它藏进被子里,不过骗骗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