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如伊听到似有男子对着人家姑娘露出腿肉的穿着指指点点,还有妇人附和的声音不由得蹙眉,那不过是蒙国民族固有的穿着方式罢了,何须用汉人的礼义廉耻去点评什么,谢如伊自己倒是羡慕那般无拘无束的样子。
一队人马很快从酒楼前走过,谢如伊收回目光,发现小叶子还扒着窗户边儿想出去看。她低头危险地对小叶子笑笑,“今天玩儿高兴了吧,你该喝药了。”
小叶子懵懵懂懂,话都不会说自然也不知道娘亲嘴巴一动一动在干什么,但是娘亲每次喂他苦苦的东西都是这个表情,来了几次他记住了!
再看到有人端着黑乎乎的药碗给了娘亲,小叶子的笑容渐渐木了,然后消失,最后珍珠大的眼泪滚出来。
向来疼爱甚至有些纵容孩子的谢如伊这次毫不心疼,一手就能按住这乱动的小东西,一勺一勺给他喂药。虽然洒出来不少,但是好歹喂下去半碗,也够了。她特意让后厨的师傅多熬了半碗出来,就是给小叶子往外撒的。
小叶子喝完药还在抽抽搭搭地哭,宛如受了天大的罪和委屈,谢如伊这才抱着他哄哄。突然想起也得了风寒的段煜,不知道他好了没有,真是一对让人操心的父子。
段煜日日收到谢如伊的消息,得知孩子病了揪心得很,但他自己的风寒还没好利索,太医日日劝他不能出宫,也别再过了病气给皇后和孩子,让没病的也病了,病了的病更重。
小豆子进来通报道:“皇上,使臣已经安置在鸿胪寺,只待您择日召见。”
可皇上这面色不太好的样子,给蒙国使臣看了那不是误会什么?小豆子日日盼着皇后回宫,这皇宫能恢复帝后和谐的样子,而不是皇上心中郁结,太医都头疼。
“就明日见,让礼部的人去安排。”段煜撑起身子,继续批阅每日堆成小山的奏折。
小豆子本要退下,还是忍不住在临走前多说一句,“皇上,奴才愚见,您还是早点儿去寻皇后比较好,皇后现在还能生您的气,说明是在意您的。那要是拖得久了,皇后连气都不气您了,那事情更加难办了。”
段煜猛地放下折子,竟然觉得小豆子说得有那么点儿道理。
可小豆子吓得立刻改口,“奴才逾矩,奴才逾矩了皇上饶命。”
“无妨,你退下吧。”段煜打发小豆子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反复思量他的话。皇嫂让他别在谢如伊生气的时候去找,可小豆子与之相悖的提议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段煜忽觉两人兴许都不是太靠谱的样子。皇嫂自己估摸着也没遇上这种情况,皇长兄单方面追求皇嫂,皇嫂一直以来都不是主动之人。而小豆子,他根本没机会追求什么女子。
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心口,更愿意相信自己一次。他自己想去见谢如伊吗?想的!
他每日每夜都在想谢如伊与孩子,盼着谢如伊能解开心结与他重修旧好,盼着与小叶子亲近能别忘了他这个亲爹,还有那个令他心口发堵的男人。他要是不去找谢如伊,那个男人岂不是有机会围着伊伊天天献殷勤?
当即段煜扔下折子去殿内换衣服。
小叶子每次吃过药都要闹一会儿一点儿都不乖,谢如伊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恨不能揍他屁股一顿,但是自己亲生的舍不得打,只能抱着他哄睡,睡着了就老实了。
玉琅在暗中观察她许久,见谢如伊很是棘手的样子,摩拳擦掌,这就是所谓的时机到了。
他来到谢如伊面前,疑惑地问道:“尹小姐这是怎么了?”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剩了一圈黑涩药渍的碗中,装作不知情,“尹小姐病了?”
“不是。”谢如伊随口解释道:“孩子着凉了,不好好吃药。”
“哦!”玉琅适时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罐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