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小娘子见解独到,在下佩服。”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其实并不懂什么。”谢如伊轻声笑道,她会知道这些其实要归功于怀小叶子期间,段煜给她送来的许多奏折。那些折子虽然老旧,但真的让她学到不少东西,不知道小叶子会了多少。
玉琅忽觉自己还不知道小娘子的名字,总是“姑娘”、“小娘子”的叫,太过随意和失礼,而她如此独特,这样可不行,当即问道:“小娘子,在下该如何称呼您?”
谢如伊想了想,她与这人萍水相逢,不该说太多,便冷淡道:“我姓尹。”
她拆开自己名字中的一字,便当做她此时的身份吧。
玉琅细细品味她的话,觉得奇怪,“那你夫家姓什么?”
成了婚的女子,该用夫家姓来称呼才对,用小娘子的本姓才是于理不合。
“不用管他姓什么!”谢如伊冷声道,已然不愿意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玉公子爱怎么叫怎么叫,还叫小娘子也行。”
“抱歉,尹小姐,是在下失礼。”玉琅紧忙起身拱手赔罪。
“玉公子继续听吧,孩子困了我得带他回房了。”谢如伊托起小叶子的胳膊让他趴在她肩头,起身上楼。
“尹小姐慢走。”玉琅在楼下多留一会儿,盯着眼前谢如伊用过的茶杯,不自觉地走神。
尹小姐似乎对江南有些熟悉,应该是个南方人吧。而她保养得宜家境当在中上等水平,言谈举止更加不是小门小户能培养出来的,就连下方那些听书的男人都不一定能说出尹小姐那番话。
她该是江南一带的哪家书香门第之女,本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却突然流落在外,难不成是前段时间南方洪涝灾害导致的难民,家中遭难只剩她自己和孩子所以带着家底到京城投奔亲戚。
这般娇柔的女子遇上这种事也太可怜了,他当时施粥帮助过很多流民,却也没能帮到所有人,玉琅不由得心生同情。
而这小娘子住客栈八成是还没找到亲戚,或者亲戚不愿接收她们孤儿寡母的进府,想想她就更可怜了。小娘子不太像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样子,在京城住酒楼,除非她有钱能付得起一辈子的费用,不然还是在京城购置一处宅院才是长久之计。
玉琅越想越深入,连他的小厮来福都走到他面前了也没能回过神,直到来福出声喊他,“少爷,少爷。”
“啊?”玉琅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少爷你怎么在这发呆呢?来福找了一圈才看着您。”来福挠挠头,想起来正事儿,“先不说这个,老夫人又差人送信来了。”
“母亲信上说什么?”玉琅随口问问,心中已然对母亲嘱托之事有了大致猜想,果然……
“夫人催你回去说亲呢!”来福兴冲冲道:“夫人又请媒人给您说了几家小姐,全是按照您的要求找的,什么膀大腰圆但人如弱柳扶风充满美感,还有身材纤细高挑最好能比您还高一个头,绝对有大鸟依人之感。”
“……母亲真的找到这些人了?”玉琅眉毛纠结成一团,简直难以置信,他故意胡说八道提出这些要求就是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母亲到底是执念多深才会费尽心力竟然真的给他寻来符合要求之人。
但其实……他根本不想见,他漠然道:“你回信说我在京城还有要事未完成,而且……别让她老人家再废心思了,我想在京城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前半句来福听完毫无反应,少爷每次应付老夫人都是这一句话,只是换换地方罢了,但是这后一句可不得了,“少爷,您当真有成婚的意向了?”
“嗯。”玉琅点点头,来福激动地一拍大腿,这就去给老夫人写回信,一定能让老夫人高兴坏了!
谢如伊刚刚拍睡小叶子,就听房门前咚咚咚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