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都端庄着,反而没法儿破冰了呢。”唐以寒轻轻叹气,“秦慕井底之蛙,不知道唐家涉及别的产业倒也正常。”
“这一两年秦氏愈发往下走,债务更是急迫。
据我所知,求娶秀清的世家女不在少数,亦有省外比唐家明面儿上条件要好的,也包括燕城的豪门。
秦慕只将秀清嫁给了我们家的小兔崽子,虽说她还藏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可心中亦是个有谱的,知道女儿该许给什么样儿的人。
胡家那么端红的背景,小辈的品性更是不必说。
秦慕能力和人脉也就那样,救不回秦氏,又想给秀清谋更多的财产,自然只能出此下策,寻个好人家把秀清嫁了。”
唐以寒就着隋夏递过来的茶喝了口,继续道:
“秀清的态度很明确,她既要母亲,也要秦氏,所以才会扛得那般辛苦负重前行。
秀清自己也很明白,终归是亲娘,要说秦慕做得有多过分,倒也没有。
秦慕宠了秀清大半辈子,养得秀清那个叫水灵又知书达理,三观品性端正。
临老却干了几件胡涂事,害得秀清辛苦操持,可这也算秀清自愿,否则秀清大可安心躺在唐家的庇护下幸福一生。
目前看来,秦慕的所作所为差不多是功过相抵。”
局外人才看得清楚。
隋夏赞同唐以寒的观点。
“秦慕这人,说脸皮薄也不是,毕竟能逼着我们家阿清娶秀清。
说厚也不是,俩孩子结婚后,秦慕甚至没主动找我们借钱。
这次二十多亿,一声不吭,消息甚至是在秀清逃到燕城后才爆出的。”
“这般拉不下脸皮,我先给她打了下来,后面互有亏欠,倒也好商量。
俩孩子也不必为了债务替母亲奔走,秦慕惹出来的债,合该她自己解决。”
隋夏:“……”
“我看是你本来就想打她。”
唐以寒轻轻嗯了声:“将女儿转手介绍给胡家,老脸都不要了,我便替她打了这臭脸。”
隋夏:“……”
秦秀清最初慌不择路地从唐觅清的化妆间门口逃离,搭了胡家的便机。
本来已经和胡二小姐协商好先飞粤省,她落地后直接回庄园。
可没想到胡二这么颠……她被直接拐到燕城。
不敢拿唐觅清的前程作赌,于是只能在毫无通讯设备的状态下被软禁到大院子里。
那时她给胡二提了两个要求。
其一,要求对方给她购买防身工具,二则要求她本人在别墅范围内能随意走动,无禁区。
秦秀清相信,胡二这样家庭背景出身的人断不会是穷凶极恶之辈,但她并不完全信任胡二,更不知自己会被囚禁到何时。
于是,在她答应跟胡二走的那一刻,出逃的想法已然准备就绪。
她熟悉庄园管理事宜,知道最有可能的管辖漏洞在哪。
绕院子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安保缺陷确实被她逮住了。
这处大院胡二可能不经常住,看似很多安保,实则非常松散。
幽幽深夜,晴空万里。
秦秀清逃了出来。
背着防身工具和食物,裹得严严实实,一步步往外走去。
她要告诉阿水,她的位置。
……
独自行走许久,地面的雪仍是薄薄一层,淡白月色下泛着浅光,随着行走距离的增加,脚印间距由长缩短。
秦秀清小步小步慢慢悠悠地走着,裹着手套的掌心抚着微凸的小腹。
诸事抛除脑后,内心竟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秦家的事她也不想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