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泪滚落,穿过长而无尽的走廊,洒在暖阳照射的蓬勃大地上。

秦秀清慌不择路地往外逃,接连踩了几次裙摆,路上竟幸运地没碰见任何一个人。

……

“行了,我们也不多打扰你,听阿柔说你这还在直播呢?”

“暂时掐断了。”

“好孩子。”

唐觅清沉着脸:“妈咪,您还有事情瞒着阿清吗?”

语气相当严肃。

邱瑾岚愣怔,讷讷道:“没有了。”

“你们走吧。”唐觅清说完,给化妆团队打电话让她们回来。

唐觅清揉了揉眉心,最近总是睡眠不好,频发恶梦,在庄园办婚礼的前一天也做过类似的梦,梦里的秦秀清逃了她的婚。

她低声笑了笑,自信且笃定。

阿清这么喜欢她,不会离开她的。

挑望东边的婚礼场地直播,宾客陆陆续续到场,策划为年轻的宾客设置了许多好玩好吃的新奇玩意,年迈的宾客拥单独的休息别墅。

唐以寒方才发信息来,提醒她,所有来宾已下飞机。

现在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三个小时。

她得先把妆画完,再去看看自己要娶的新娘。

想到秦秀清,唐觅清心里总像是吃了甜果子一般,香甜清爽。

只是如同近来一样的状况,一时见不到秦秀清,她心中便焦急疼痛难耐。

拿起手机再给秦秀清发去消息,这次却石沉大海。

看来阿清是在闭眼上妆。

唐觅清也只得定神让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瞥了眼,望向蓝天白云里陆续起飞回程的飞机,心中焦急一时难忍,便数着飞机强迫自己沉下心。

碧海蓝天,恰是婚礼最宜时。

秦秀清收回望向唐觅清所在别墅的视线。

成年人的世界有诸多无可奈何,她踏上飞机的前一刻只随本心,踏上飞机后,不得不考虑逃婚将要面对的后续情况。

她并未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击垮,更不可能被情绪一叶障目,恰恰相反,此刻的秦秀清相当清醒。

纷杂繁乱的线索在她脑海里迅速组织起来

秦慕曾提醒过她:“只有我一人背叛家庭了吗?”

她刚出差没多久,唐觅清被隋夏不,现在看来不是隋夏,唐觅清口中的妈咪必然是指邱瑾岚。

唐觅清被邱瑾岚叫去西郊派出所保释裴柔,而案件另一位当事人秦时音却被秦慕接走,难怪难怪。

当时唐觅清突然中断视频,是猜到了吧?就这么想瞒着她吗!?

那么聪明一个脑袋,怎么能猜不到呢,甚至将她蒙在鼓里直到现在,倘若不是她无意撞破,又该什么时候才得知呢?

是按照邱瑾岚和唐觅清的‘计划’,给她缓冲的时间,让她慢慢接受吗?

这两人可真懂她知道刀往哪里插,身体才不会疼。

她需要这种贴心吗?

秦秀清閤眼冷笑,滚落的泪水不曾停歇。

空乘蹲在她身旁给她递纸巾,她摆摆手让空乘离开,独自拭泪。

飞机主人给了秦秀清独处的空间,秦秀清放声大哭,门外的空乘默默垂首,似被这般有感染力的哭声影响,眼眶缓缓湿润。

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人……

清泪洇湿软枕,秦秀清双眼红肿如兔,蓦地想起十多天前,唐觅清陪她回秦家,回家后,接了邱瑾岚一通电话

“……”

“很好。”

“……”

“不在。”

“……”

“没有,您放心。”

唐觅清说过的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