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将凌瀚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偷觑着老板的脸色,还是没有问出心里的疑问。算了,那个凌瀚鼻青脸肿、走路摇晃,关他一个小小的律师什么事呢?老板交代的事搞定,这就够了。

沈渊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早已过了沈予庭的入睡时间。

他脱下外套,手指握住沈予庭房间的门把,额头抵在门板上,许久,才终于拧开门走进去。

除了刚回家的那几天,沈予庭已经住回了自己的卧室。这几天他的状态一直不错,也算是一点安慰。

沈渊这么想着,走近床边,脸色忽然一变。

他以为已经逐渐恢复的沈予庭此刻看起来一点都不好,仿佛陷入了无法逃离的噩梦,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紧紧地攥着怀中的被子,欲哭却哭不出声音,发出绝望的小声呻吟。

“庭庭,庭庭?”沈渊倾下身,将人搂入怀中,小声安抚着,一声声唤着儿子的名字,终于将沈予庭从噩梦中唤醒。

“做噩梦了吗?”沈渊轻轻抚过沈予庭的眼下。

沈予庭躲了一瞬,却没有躲开。他摇了摇头,不想告诉父亲,他的确是做梦了,梦见自己被凌瀚锁在床上,掐着脖子动弹不得,他将手伸向门口,无声地求救着。可是门口的父亲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你自己要走的。”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是不是……”沈予庭忽然开口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不是的。”沈渊飞快地否认,“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渊终于清晰地认识到,沈予庭看似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里,实则已经在心里留下了巨大的坑洞。也许,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恢复。

向来无所不能的男人忽然将脑袋抵在了怀中人的肩窝里:“庭庭,我才要说对不起。当时如果我能好好地和你谈一谈,也不会……”

沈予庭果然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焦急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听我说。”沈渊抚着儿子的脸颊,两人额头相抵,轻声道,“不谈过去,只论现在,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赌气,不能不理爸爸。”

“……嗯。”

“离婚的事已经办好了,陈律师会处理后续的事。”沈渊说出这个好消息,摸了摸沈予庭的发,忽然又道,“爸爸陪你睡。”

沈予庭知道沈渊是怕他又做噩梦,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沈渊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到了沈予庭的身边。

沈予庭的床比主卧的小一些,但是躺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了。可是,床上的两个人却盖着同一床被子,紧紧地靠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个子小一些的双性,被另一个人完全地拢在了怀里,像是高傲的巨龙圈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连双腿都交缠在一起。

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沈渊的脸色几次变换,抱着人的手臂越搂越紧。天色刚擦亮,他便睁开了眼。尽管已想不起那模糊的梦境,身体此刻的反应也让他十分尴尬。

沈渊有些僵硬地后退一些,试图让硬挺的欲望离开怀中人的触碰。

沈予庭睡得很沉,可是却像察觉了他的离开,下意识地往前凑,温热的大腿甚至插入了他的腿间,圆润的脚趾磨蹭着沈渊的小腿,手指还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沈渊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小腹热得发胀,阴茎硬邦邦地翘着,龟头隔着睡裤顶在沈予庭的腿根处,只差一点点,就要碰上那朵小花穴……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作家想说的话:】

好了,终于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