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着小曲儿,路过铺子时,开门进店,把冰块一一填进冰柜子。

又把今日要出售的冰,存到后院那个用被子完全密封的屋子。

这屋子本是工人住舍。

但大润万家的工人程书宜都是用招聘的方式找来的,没有买的。

无需提供住处。

再来,若店里有人住的话,她就没法儿把现代的货搬过来了。

会露馅儿。

做完这些,程书宜出来就绕进沈家接孩子。

“周姐姐,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程书宜道谢再道谢,又闲聊了几句,才牵着女儿、抱着儿子回家。

裴琰礼已经来了一个时辰。

昨日他带人到燕王府发难,燕王是他老丈人,两家闹得挺难看的。

盛怀民和盛庭兰这才知,平西巷程书宜的两个孩子,是裴琰礼的种!

都怪坊间对裴琰礼绝嗣的传言太深入人心。

两个孩子未认祖归宗之前,裴家也是一点儿风声都不漏。

才让燕王对此毫不知情。

至于盛庭兰……

大婚之后,裴琰礼一次也未进过她的房,她在摄政王府的处境可想而知。

“期期,脚还疼吗?”程书宜问。

“不疼了。”

哥哥已经恢复精神,“姨姨昨晚给我揉脚,我早就不疼了。”

妹妹在一旁补刀:“才不是!是哥哥睡觉的时候说脚疼,姨姨才给你揉的。”

妹妹昨晚跟沈周氏一起睡的,哥哥睡在昌哥儿房中。

半夜昌哥儿来叫人,沈周氏连夜起床照顾裴如期。

两个孩子你一句他一句争着。

程书宜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昨晚的事儿,沈周氏的这份恩情,她记下了。

两个孩子清脆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院子里的裴琰礼听见了。

他走出门外,迎面撞上回家的母子三人。

裴琰礼很自然地伸手接过程书宜抱在怀里的儿子。

“脚还疼吗?”

“不疼!”

哥哥挂在裴琰礼身上,催促着:“爹,昨晚的功课我还没做,爹抱我回去做功课,不然一会儿去书院又挨打手心了。”

脚伤了真好。

终于可以像妹妹一样跟爹撒娇了。

裴琰礼看了一眼程书宜,似乎想问他们昨晚去哪儿了。

程书宜没时间解释,直接进了厨房。

“王爷,你带孩子们去洗脸换衣服吧,我去做早饭。”

她忙了一夜,也有点饿了。

因为时间还够,程书宜难得做了凉面给两个孩子。

鸡蛋丝、豆芽菜、黄瓜丝、胡萝卜丝,没有火腿就不放了。

一家四口在两个孩子的房里吃早饭,加了冰块的面汤冰冰凉凉的,很适合夏季的早晨。

两个崽崽从小就是话痨。

聊的内容,程书宜很多时候都听不懂。

她索性不听,低头吃面。

裴琰礼倒是听得很认真,看着叽叽喳喳的两个孩子笑得一脸温柔。

“你能听懂他们在聊什么?”程书宜问他。

“听不懂。”

裴琰礼笑着摇头,给自己碗中添了一筷子小咸菜。

程书宜:“……听不懂你笑什么?”

裴琰礼也冲她笑,“孩子们高兴,本王跟着一起高兴,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