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又不敢哭出来。

眼泪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妹妹扭头看向程书宜,眼泪汪汪的,“书宜,我错了,你能不能叫爹别生气,呜呜……”

程书宜可心疼坏了。

她就说裴琰礼吓人吧。

“许许不哭……”

正当程书宜要蹲下哄女儿时,一只长臂抢先一步,将女儿揽进怀里。

裴琰礼紧紧搂着女儿,用他不太擅长的温柔,哄着。

“许许乖,是爹的错,爹太凶了,爹跟许许道歉好不好?”

“好了好了,不哭了。”

“明日,爹一定替许许讨回公道!”

只是从孩子口中听到汪博新这一个名字,裴琰礼还不知其父是谁。

一会儿他便让人去查。

小丫头趴在裴琰礼肩头,鼻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听到爹要替自己出头去讨回公道,她怔了一下,哭得更凶了。

“爹,许许好怕……”

刚才哭,是怕爹生气。

现在哭,是委屈和害怕。

被人射冷箭,没伤到是她运气好,不是汪博新手软。

汪博新举起弓箭的时候,根本不看人,就是把他们当成活靶子。

射到谁就算谁倒霉。

“不怕。”裴琰礼沉下嗓音,眼神冰冷,“爹一定也让他们尝尝害怕的滋味。”

小丫头第一次有爹撑腰,黏着裴琰礼哭了好久。

程书宜怎么劝也劝不住。

罢了。

她去烧水,给儿子洗澡去。

在院子里用蒲扇打热风,把哥哥的头发弄得差不多干了,程书宜进屋换人。

“王爷,期期的膝盖擦伤了一块,麻烦你给他上个药。”

同一张稚嫩的小脸跑过来抱他。

裴琰礼一手抱一个也不觉得重。

“许许,到你洗澡了。”程书宜从他怀里抱走女儿,“看你,鼻子都哭红了。”

妹妹也是哭累了,乖巧地让程书宜抱着去洗澡。

天气太热了。

程书宜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后,出了一身的汗。

她把妹妹丢给裴琰礼,让他在院子里给孩子打扇吹头发。

自己洗澡去。

裴琰礼今晚当爹体验感满满。

哄孩子、给孩子上药,还给孩子打扇吹头发。

此番种种,都是他从未做过的事。

他一双大手,笨手笨脚地抓揉女儿细软的头发。

怕弄疼女儿,又怕吹不干。

小丫头坐在板凳上,仰望夜空数星星,动来动去。

“爹今晚跟许许睡好不好?”

长这么大,她还没跟爹一起睡过呢。

有爹保护的感觉真好。

她今晚就是想和爹一起睡。

裴琰礼认真的在给女儿打扇吹头发,“好是好,但爹的房中太热,许许的床爹又睡不下怎么办?”

程书宜一直没给他房中打冰柜子。

两个孩子的床又格外小,他躺不开,腿也伸不直。

“那我们去书宜的房间里睡。”妹妹展开一双小手,“书宜的床又大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