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霄百思不得其解。

裴琰礼一听有个碍事的,他的笑容立刻掉了下来。

“不带!”

碍事的为什么要带?

两人交代了泥瓦师傅,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裴琰礼找了个侍卫来看着,二人就动身去云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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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

白马书院的马车停在护国寺山下。

随行的夫子们前来叫起马车里昏昏欲睡的学子。

护国寺离京城有些远,车马又慢,平时来寺里烧香拜佛的人,常会在寺中住上一晚,明天才下山回去。

也不知是为了彰显护国寺的地位,还是为了考验礼佛人的心性。

护国寺前的石阶,足有一千零八十八阶!

石阶均以石板铺成,带着岁月的痕迹,被前来礼佛的人踩得光滑。

白马书院这个受气包,打围时还得落于应天书院之后。

石阶前,被应天书院的马车停满。

白马书院的马车只能远远停在后方,离石阶得有一里路远。

孩子们背着自己的大包袱小包袱上山。

期期许许两个年纪小的,这会儿已经落后许多。

林砚之和沈怀昌二人照顾弟弟妹妹,哪怕自己的包袱已经够重了,他们还是每人替弟弟妹妹分担了一个包袱。

四人爬得很慢,到山上时,已天色昏沉,出了一身大汗。

斋舍也被人选完了。

许许还好,两个书院的女学子本来就少。

她在女学子的斋院里,和同书院的人住一屋。

至少大通铺的位置够宽,被子也够。

哥哥那边就惨了。

一个通铺的位置得睡两个人,一床被子也得两人盖。

他们来得晚,又被应天书院的人排挤,睡了一个门窗松动还漏风的小斋舍。

“先别收拾了,斋堂放饭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

昌哥儿立即抓起如期的手,拉着他往外跑。

砚哥儿比两人快,一溜烟窜到女斋舍的院子,站在门口焦急大喊:“如许妹妹,快出来!”

他是生怕这个小妹妹吃不上饭啊!

许许还在铺床。

听到砚之哥哥喊她,她从高高的炕铺跳下,穿好鞋子跑出去。

小丫头扬起甜甜的笑容,奶声奶气的声音脆生生的,“砚之哥哥,你……”

砚哥儿转身蹲下,两只胳膊往后伸,做出背人的动作。

“如许,快上来!”

小丫头歪着头,只有一瞬的疑惑。

她不懂砚之哥哥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爬到他背上。

林砚之拿出练武时的劲儿,背着妹妹死命往斋堂跑。

斋堂的斋饭有限,晚了就吃不到了。

“啊砚之哥哥,你的木簪戳得我好痛……”

小丫头抱得紧,脑袋就挨着林砚之的头。

大盛朝男子束发也戴簪子,有金的、玉的,看家庭条件。

林砚之好动,还得习武,平时多戴木簪。

听到许许被戳到了,他毫不犹豫:“妹妹替我拔了吧。”

自此之后,林砚之就再也没戴过簪子。

护国寺的斋堂里。

中午在马车里吃干粮的两个书院学子们,在护国寺的头一餐,大家都还能忍受,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