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礼静静地听。

两人脚步慢慢,感受着对岸大学城热烈的氛围,享受云市舒服的晚风。

“幼儿园毕业之后,期期许许就该上小学了,小学读六年就又要上初中,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程书宜喝了口椰子水,说到两个孩子,她脸上始终带着柔软的笑容。

“读完大学,期期许许若是还想有更高的成就,就继续读研究生、读博士。”

她突然倒着走,“你知道吗?一想到期期许许可能会读到博士,我就好紧张。”

“我经常害怕自己能力不足,没法儿支撑他们的梦想。”

“所以在期期许许两岁的时候,我就在银行一人给他们开了一个户头,每个月给他们存三千块教育基金。”

存教育基金这事儿,程书宜自认为是自己做过的最正确的事儿。

哪怕是后来她带孩子穿越了,她都没去动那两笔钱。

她要等到真真正正确定裴琰礼可以托付,两个孩子留在古代之后。

程书宜才可能去动这笔钱。

说到开户,程书宜再次对盛京城的票号、钱庄发出控诉。

“这一点,你们大盛朝就比不上我们,我们这里两岁的孩子都可以开户存钱,你们大盛朝规矩那么多,封建!”

没有孩子在身旁,程书宜好似彻底放开性子似的。

连嫌弃的表情都做得那么生动。

若是孩子在,她肯定会收敛,给孩子树立榜样。

裴琰礼喜闻乐见。

她难得有机会露出自己狡黠、逆反的一面,还挺可爱的。

第94章 躲在被子里不闷吗?

“三千块是多少银子?”裴琰礼向她发问。

他今天一天都没见过她付钱,看病、坐车、买东西、住客栈,都是她在手机上完成的。

对于这些东西要花多少钱,裴琰礼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三千块是……”

程书宜也突然意识到要让他对现代社会的货币有个基本认知。

对货币有概念,是一种安全感的表现。

至少对她来说,如果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对自己手里的钱值多少钱没有概念的话,她就会很没安全感。

程书宜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纸钞递给他,“这是我们这里最大面值的银票,一百块。”

裴琰礼接过那张钱,停下脚步,把手里的椰子放在大桥石柱上。

在路灯下研究。

“这张银票能买多少个这个。”他指着椰子问。

程书宜也停了下来,“十个。”

裴琰礼又问:“那这个算贵吗?”

他需要更多的参照物。

程书宜索性给他举例对比:“你今天中午在医院吃的那顿饭是三十八块,我们刚才吃的那顿饭是三百块,我们今晚住的房间是八百块,我这个手机是六千块买的。”

“我住院、做手术、请护工等等,大概花了十二万块。”

“这样说,你有概念了吗?”

裴琰礼迅速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新的金钱概念,又换算成银子。

他得出一个评价:“那一月存三千块,是不是太少了?”

自己给孩子存的教育基金被人说少,程书宜脸上有些难堪。

她急了,为自己辩解道:“那是因为我们这里挣钱太难了!”

“我之前就开了一个小客栈,生意也不太好,当然不只是我的问题,是大环境经济下行,大家都很难。”

“然后我还有车贷、房贷,养期期许许还是花我父母留给我的钱。”

民宿和民宿的那块地都是她父母在世时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