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程书宜乖巧坐好,自我安慰,“六块就六块吧,只要人长得好看就行。”

“裴琰礼长得带劲,有钱,个又高,还好骗……”

程书宜一边掰手指一边列举裴琰礼的优点。

迷糊的样子令裴琰礼不禁勾起嘴角。

只是她说他好骗是什么意思?

何人敢欺骗过他!

程书宜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捂嘴偷笑,贼兮兮道:“活儿也不错。”

活儿?

裴琰礼挑眉,来了兴趣,“什么活儿?”

程书宜醉得不够清醒,还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对话。

她回答说:“针线活儿。”

针、针线活儿??

裴琰礼的表情僵在脸上,接着慢慢裂开。

他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抖,牙都快咬碎了。

“程书宜,你最好是真醉了!”

要不是她醉了,他定叫她瞧瞧,他是不是针线活儿!

裴琰礼一个猛蹿下床,脸黑得要滴墨。

把程书宜推倒在床,又给她盖上被子之后,他才出去冲凉水澡。

-

翌日。

程书宜被热醒了。

她屋里每晚都放冰,也向来只会盖个肚子睡觉,怎么今天竟被热醒了?

程书宜低头看身上盖的被子。

这绣着祥云纹的金色被子,不是她的啊!

程书宜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了。

这是西厢房,裴琰礼的床!

她怎么睡在裴琰礼的床上?

被子是裴琰礼给她盖的?

大夏天的,谁家好人给人盖这么厚的被子啊!

程书宜宿醉,浑身难受,起床时两个孩子已经去书院了。

她朝自己的厢房走去,准备拿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她昨晚没洗,身上又是酒气又是汗的。

“醒了?”

身后传来裴琰礼的声音,程书宜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衣服都掉了。

回头一看,裴琰礼正坐在她书桌案前,冲她板着一张脸。

程书宜见他在这儿,大概也能猜到昨晚自己喝醉了,是裴琰礼替她脱掉外衣、卸下发簪的。

至于他这副表情,应该是还在生那天晚上的气。

生气就生气吧。

总好过他们纠缠不清吧。

“王爷,昨晚多谢你的照顾。”程书宜捡起地上的衣服,谢过之后就要出去。

“程书宜!”

裴琰礼眯起眼睛,咬牙切齿。

他始终甩不掉‘针线活儿’这几个字,他现在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针线都烧了!

“你可还记得昨晚你做了什么!”

程书宜眼珠子来回转,努力回忆。

她醒来的时候,他们没睡一张床上啊!

所以应该也不会像小说套路那样,有个尴尬的事后。

他什么意思啊!

“我……做了什么吗?”程书宜警惕地问。

裴琰礼的脸愈发阴沉,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