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却不依,不由分说地轻轻掀起她的裙摆一角。

这一下,连沈秋自己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靠,什么时候划了这么深一道口子?

白皙的小腿肚上,一道足有七八厘米长的伤口赫然在目,皮肉外翻,虽然因为她身体素质好,出血量不算太大,但那深度,看着就让人心惊。

“哎哟!我的老天爷!”张妈惊呼一声,语气里满是心疼,“这怎么能叫小伤呢?这得赶紧处理,不然要发炎的!”

老人家一边念叨着,一边麻利地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药水、棉签和纱布。

“张妈,麻烦您好好照顾她。”

烙下这句话,傅林笙便转身出门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

沈秋目送傅林笙离开,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的伤口和眼前的张妈身上。

张妈正小心翼翼地用蘸了消毒药水的棉签给她清理伤口。

那动作,轻柔又熟练,比沈秋以前在队里那些糙汉子军医可细致多了。

张妈轻声问:“孩子,疼不疼啊?要是疼就跟我说,我轻一点。”

沈秋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摇了摇头:“不疼。”

她是沈秋,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人,这点痛算什么。

张妈见她小脸绷着,以为她是强忍着痛,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好孩子,真是能忍。疼了可千万记得跟我说啊。”

顿了顿,张妈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不过,能被少爷亲自带回老宅的人,想来是值得信任的吧。”

沈秋闻言,微微一怔。

傅林笙真的信任自己吗?

沈秋自己也说不准。

大概是在查阅了沈秋的资料后,觉得她目前是个还算有点用处、可以暂时合作的棋子罢了。

高位者的信任可是比黄金还稀有。

正思考着,张妈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了,姑娘,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这几天别碰水,饮食也清淡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喝点水?”

沈秋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不用麻烦了张妈,我没什么不舒服的,谢谢您。”

她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捋一捋今晚发生的事情,还有对傅家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张妈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那好,姑娘,我送你去房间休息吧。少爷特意吩咐过的。”

“好,麻烦张妈了。”

张妈领着她往走廊另一头走,刚走了几步,忽然一拍脑门。

“哎呀,瞧我这记性!客房那边新收拾出来,被褥还没拿过去呢。姑娘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沈秋点点头,目送张妈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这条既熟悉又带着岁月尘埃的走廊。

这走廊,还是老样子啊……

连墙上挂的那副山水画都没换,只是颜色旧了些,宣纸也微微泛黄。

五十年的时光,对一栋精心维护的老宅来说,似乎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对了,这层楼,以前老爷子最喜欢待的那个小书房……好像就在这附近。

老爷子不喜欢人多打扰,经常一个人在里面看书,或者摆弄他那些古董字画。

她以前巡夜的时候,总能看到那间屋子透出温暖的灯光,直到深夜。

一股莫名的牵引力,让她鬼使神差地,脚步就不自觉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挪了过去。

走廊尽头,那扇熟悉的梨花木小门虚掩着,。

是这里,没错了。

一股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