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立刻点头,表示深度认可。

那家伙哪里是关心自己,分明就是保护欲过度,想把她当成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圈养起来!以为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沈家千金吗?真是可笑。

“所以,”傅航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一摊,“我们就绕过他,自己合作,怎么样?”

沈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傅航。

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傅林笙唱反调,就不怕被他哥收拾?

她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你这么忤逆傅林笙,真的没关系?”

傅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桀骜不驯的弧度:“我们是兄弟,又不是上下级。他还能真把我怎么着不成?”

他拿起一瓶冰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

放下酒瓶时,他低下头,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秋清楚地看到,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光芒。

“再说了,”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秘密感,“总跟在他屁股后面多没意思。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看着他眼中那藏不住的野心和兴奋,沈秋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傅航,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无害。

他不是傅林笙的影子,更不是一个只会跟在哥哥身后的纨绔子弟。

他有自己的盘算,自己的欲望。

而蛛网,或许就是他实现自己目的的一个突破口。

也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正无声地滑过城市的夜色。

冯叔坐在副驾驶座上,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泛白。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在酒店里,沈秋那双燃烧着怒火、却又带着一丝受伤的眼睛。

冯叔的双唇无声地翕动着,几乎听不见的呢喃从喉咙里溢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么像你的丫头……我不想再看到她死在我面前了……”

“你说什么?”傅林笙冰冷的声音传来。

冯叔立刻收起了手机,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

“没什么,”他沉声回答,转过头,“我是说,那丫头……回您消息了吗?”

傅林笙英挺的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看了一眼自己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没有。傅航那个混蛋,也不回消息!”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我刚才明明看见了,沈秋上了他的车!”

他的弟弟,他最清楚。傅航那家伙骨子里的疯狂和冒险因子,比谁都多。

他就像一匹野马,平时看着温顺,一旦脱了缰,谁也不知道他会奔向多危险的悬崖。

宾利车平稳地驶过,车窗外的烧烤摊和那两个并肩而坐的身影,就这样被傅林笙彻底错过。

沈秋和傅航一前一后地从摊位上站起来,傅航随手将几张钞票压在空酒瓶下,潇洒地一挥手,朝着停在路边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走去。

跑车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划破了宁静的街角。

傅航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他一边飙车,一边愉快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音调拐了十八个弯,每一个都在沈秋的忍耐底线上疯狂试探。

沈秋的脸越来越黑,额角的青筋都开始突突地跳。

这唱的是个什么玩意儿?鬼哭狼嚎都比这有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