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帮我向奶奶问声好。告诉她，等高考结束，我就去看她。”

周念念随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拉钩！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沈秋看着她幼稚的动作，失笑地摇摇头，却还是伸出手指，跟她勾在了一起。

“一言为定。”

高考前的最后一周，对沈秋来说，过得比在傅家别墅里跟杀手对峙还要难熬。

虽然保送名额已经到手，高考成绩对她而言不过是个过场，但她得为大学做准备。

没有高中一些基础知识，学习高等数学等科目时会寸步难行，她必须为未来做好准备。

这期间，她也有试探着给傅航发过几条消息。

内容都无关痛痒，问的也都是些计算机专业最浅显的入门问题，比如C++和Python哪个前景更好或者入门级笔记本电脑有什么推荐，毕竟傅林笙送的那些高级设备没办法带去学校宿舍。

傅航的回复轻松愉悦，却也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疏离。

他会给出专业的建议，但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沈秋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能感觉到，傅航在防着她。

没办法，那张写着“夜莺”的纸条，看来只能暂时压在箱底了。

时间就在这种焦灼的氛围中，一天天流走。

终于，熬过了这艰难的一周，沈秋正式踏上了高考的战场。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李欣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小秋，该起床了！”

沈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艰难地翻了个身。

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蛛网，一会儿是沈书然那张扭曲的脸，最后又变成了高考考场。

起床后，沈秋穿好衣服吃过早餐，拿上准考证笔袋，前往考场。

为了防止堵车，李欣特地弄来一辆摩托车，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考场门口。

站在考场门口，六月的风有点燥，吹得沈秋脸上发痒。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有家长不放心的嘱咐，有考生们对知识点的探讨。

她回头，李欣还跨在那辆小摩托上，头盔面罩推了上去，冲她挥了挥手。

“我进去了。”

“去吧！”李欣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挺大，“别怕，就跟平时做模拟卷一样。”

紧张倒不至于。

比起以前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安安静静地坐着答题，对她来说，跟放假也没什么两样。

考场里一股子纸墨味儿。

铃声一响，卷子发下来，屋里除了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再没别的动静。

最后一门考完，结束的铃声一响，沈秋也跟着松了口气。

整个考场像是瞬间活了过来，椅子刺啦刺啦地响，压着嗓子的兴奋劲儿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慢悠悠地找到自己的背包，摸出手机开机。

屏幕刚亮，李欣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小秋，出来别找那辆摩托，直接在门口找我就行。】

沈秋挑了下眉，背上包走出了校门。

校门口比早上人更多，乌泱泱的全是脑袋。

不少家长手里都捧着花，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等着英雄凯旋。

沈秋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李欣。

她正踮着脚，脸上的高兴劲儿藏都藏不住。

沈秋穿过人堆走了过去。

“李欣，我在这儿。”

李欣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把怀里一大捧向日葵塞给她，“恭喜解放！”

金灿灿的一大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