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柜丢失,航线亏损,这些问题我们开会讨论过不止八次了,每个负责人为此都焦头烂额。所以呢?家主对此有什么高见吗?”

傅林笙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当然有,等傅航回来。”

傅厉祁往宽大的红木椅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好啊,我等。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今天能给我闹出什么花样来!”

沈秋的心又提了起来,傅林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滚轮声从侧门的方向响起。

傅航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三人合力,推着一个巨大的、带支架的移动投影屏走了进来。

这操作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傅厉祁立刻就找到了发难的由头,他指着主位后方墙壁上那块几乎占了半面墙的巨大内嵌式屏幕,语气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傅航!你脑子被门夹了?这么大的屏幕在这儿你看不见,非要从外面推个破烂玩意儿进来?丢不丢人!”

傅航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停下脚步,冲着傅厉祁的方向,咧嘴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

“三叔,这您就不懂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投影屏,然后转头看向傅林笙,故意提高了音量。

“还是自己带来的东西用着放心,是不是,哥?”

傅林笙的目光在傅航那张带笑的脸上停了一秒,随即点了点头。

“没错。毕竟这家酒店,也在三叔的管辖范围之内。”

言下之意,你地盘上的东西,我不敢用,也不信。

傅厉祁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他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傅林笙的鼻子,气得手指都在抖。

“你……你们两个!”

“行了。”

一道清亮又带着威严的女声,不大,却瞬间压过了傅厉祁的咆哮。

傅兰雅冷冷地扫了傅厉祁一眼:

“老三,难道现在的重点,不是海外贸易航线的问题吗?”

“姑妈说得对。”

傅林笙一边说,一边示意傅航继续。

傅航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蹲下身子,开始连接各种线路,投影屏的散热风扇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傅林笙的声音再次响起:

“上周六,载着一批准备捐赠给国内博物馆的百年沉香木的货轮海月号,在马六甲海域遭遇恶劣天气。”

“在三叔的远程引导下,货轮偏离了安全航道,最终触礁,沉没在公海。我认为,其中有蹊跷。”

傅厉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摊开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蹊跷?傅林笙,你是在说梦话吗?海上遭遇超强风暴的事情,气象局的报告白纸黑字写着,这是天灾!我当时为了保全船上三十多条人命,才紧急下令让他们寻找最近的岛屿避险,这是最正确的决定!”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越发激昂。

“所有人都活下来了,唯独那批木头没救下来!怎么,你就要因此加罪于我?在你的眼里,一船的木头比三十多条人命还重要?”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瞬间就为他自己占据了道德高地。

不少族人听了,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人命关天,这确实没得说。

就在这时,傅兰雅抬了抬手,示意自己要发言。

“林笙,遭遇恶劣天气确实是不可抗力,打捞工作也已经在进行。单凭这件事,恐怕说明不了什么吧。”

傅林笙没慌,直直迎上傅兰雅的视线:“但我们有更确凿的证据,傅航。”

沈秋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