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
生命是很长的一段路,太阳炙烤他,灼烧他的内脏,让他信奉光明,他没有信服。飓风席卷他,带走他体表的温度,让他信奉力量,他没有信服。直到路过一只猫在跟自己玩,瞥了他一眼,他停了下来,决定听猫的话。
猫说:“她叫你是不是要打你?你傻啊还等在这,赶紧溜,快快快,你车子停哪了知道吗。”
舒书木拉着他原路返回,并没有避人耳目,佣人并没有跟他想象中一样加以阻拦,司机还把车子从车库开了出来,打开门送他们离开,他们应该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着后视镜里面越来越远的别墅,他松了一口气,一边给白锐出馊主意:“没打招呼就走了,应该没事吧,你就说有急事行不行,总比挨打好。”
白锐不紧不慢地说:“她应该不会想不到这是借口吧。”
明明倒霉的是他,他怎么都不着急?
舒书木问:“那你怎么办,她会干什么啊,不给你生活费了怎么办?”
白锐还有心情笑,尽管被舒书木瞪着:“木木,我不需要她给我生活费。”
“那她会不会找人来抓我们。”舒书木本来想说,就算不会抓你也会抓我的,后来想了想谢小姐的态度,改成了,“就算我不会抓我也会抓你的。”
白锐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不知道,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
“你又不需要她给钱,又不确定她会来抓你,你还不跑等着她打干什么。”舒书木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白锐已经记不起第一次被“忏悔”是什么时候了,不过他记得在那之前,母亲平常都是很温柔的,她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好,虽然是名门出身,却不高傲,人们都夸赞她。
所以当她宣告白锐有罪时,也没有人会质疑她,不会想到谢小姐柔情似水,宽待世间万物,唯独憎恨白锐。
白锐没有回答,不过舒书木也并不真的要询问他的答案,他也知道是谢小姐的问题。
舒书木心想,从小打属于虐待儿童,应该可以报警的,不过报警抓亲妈毕竟还是很难过心里那条崁,谢小姐估计也是抓不进去的,只能让白锐想开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