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她开口:“还是不去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前夫了。”

“我怕勾起你伤心事。”

抿了口酒,温书笑笑,神色淡然,一汪杏眸在灯光下轻闪,“我早忘了。”

“就算有能勾起我伤心事的人,也不该是他。”眼底情绪很淡,她嗓音轻柔却冰冷:

“其实原本今年我打算和他结婚的。”

阙姗惊讶,捂着嘴,“难道是……你在英国的男朋友?”

“嗯。”温书点了点头,眼里光柔和了些,她语气里有遗憾:“选择的路不同,所以分开了。”

“你忘不掉他?”阙姗追问。

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冰块撞在玻璃杯上,温书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估计没人能像他一样在我生命中这样深刻了。”

从籍籍无名到站至顶峰,都是他在她身边陪伴支持。

他用自己的包容,让温书成长,也让她看到了更好的风景。

刚分手那段时间,温书对他是有埋怨的,她想谈谷为什么不能为她选择回国,为什么在承诺娶她之后又亲手摧毁这承诺。

可现在这么些天过去,她才明白谈谷所说的那句“我爱你,六六”有多沉重。

想看你变得更好,做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所以她现在回国也不用仰人鼻息,她可以靠自己就能很好的生活。

可是分手那会她太情绪化了,总以为是谈谷不够爱她,所以才选择理想放弃她。

现在回想,的确是她太过任性。

许颐清轻轻碰了下盛京延的手肘,他第一次在他盛哥眼里看到这种情绪,后悔,深而无力的后悔。

一双单薄漆黑的眼底,像映进月光下的湖面,粼粼泛着波光,水入骨的冷。

垂下眼睫,盛京延背靠着墙,棱角分明的脸半陷入阴影里,有点颓丧感。

食指和拇指间抓着一只烟,虎口凹凸不平的疤痕,指腹摩挲过去,他扯了扯唇角笑了下。

许颐清看到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叹了口气,“你在伦敦放的那场烟花。”

“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万家城市灯火之下,他在无人的黑暗之地,目睹她和她的男友拥抱,亲昵,许下嫁给彼此的承诺。

烟花绽放后火星都不剩,一地残灰,烟灰烟蒂夹杂其间,伦敦的二月很冷。

轻轻敲了敲烟身,盛京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漠的,清醒的,他嗓音很低,“这些算什么。”

他曾经用肩背所有力量搬起那巨大石块救出的小女孩,对她,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没能宠她,也没能好好对她。

伸手搭上他肩,许颐清带他往里走,语气无奈,“你从不把自己心里的事说出来,怎么能指望她理解你。”

“受着吧,不还没死。”许颐清笑了下,轻轻推了推他手,“盛哥那么多事都经历过来了,真的喜欢她,想追回来,就拿这辈子赔罪吧。”

“别又想不开啊,兄弟我可盯着你呢。”

食指捻着烟尾,抽出烟丝,压下心底的郁痛,盛京延弯唇笑笑,眉目疏冷:“我没那么脆弱。”

程蕾的同学们拥过来把他们往里面带,“盛老师和盛老师的朋友,我们里面已经点好小吃和东西了,玩游戏牌,你们会吗?”

盛京延懒懒地靠墙站着,一手插兜,有点漫不经心地咬着烟,人没动,他不想进去。

许颐清贴在那女同学耳边说了句话后,那女同学立刻会意,“老师,你和你朋友就先进去吧。”

“我们去把那两个姐姐也一起叫来。”

“今天蕾蕾生日,你们别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