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盛京延。”温书问他。

盛京延挑了挑眉,淡淡瞟了眼谈胥,敌意明显,“帮你摘葡萄,看不出来?”

头疼,温书揉了揉眉心,“我们这人够了。”

言下之意,你走吧。

“哦。”淡淡一声,盛京延直接插进她和谈胥之间,低哑嗓音磨着耳朵,“半天就摘几串葡萄,你们这个速度摘完回去,人家都做完酿好了,这些你留着自己吃?”

他语气欠欠的,温书有点心梗,冷冷道:“那行,我看看你摘得有多快。”

谈胥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刻也来兴趣了,“盛总,您总在我和温书间插一脚不太好吧?”

眼皮都没撩一下,盛京延挡住他看向温书的目光,淡淡道:“先后次序,横插一脚的人是你。”

“咳。”谈胥捂嘴,有些来气,“好啊,那看看,你能摘多少。”

男人间的胜负欲就这么容易被激起。

两个篮子两把剪刀,温书剪下的葡萄都被盛京延抢着扔他篮子里,渐渐的多了,谈胥在旁边独自提着个篮子,像外人一样看着。

他不甘下风,回去换了个新篮子来,让温书提着,自己拿剪刀剪,非要和盛京延一起比谁速度快。

于是接下来的五分钟内,温书的篮子里盛了七八串葡萄,约莫有十几斤,勒得她手红了。

她看着这篮子里有还没红的葡萄,皱眉,“谈胥,你剪的有几串还没熟。”

她是南方人,调子软,说起埋怨的话也温柔,像撒娇。

谈胥立刻承认错误:“对不起,书书,我会注意。”

盛京延在旁边直接黑脸,大手一拉,把谈胥弄到自己那边去,然后把自己沉重的篮子放他手里,微微挑衅:“看你这样子,赢不了,认输吧。”

“嗬。”谈胥忍不了,注意力又被拉回在葡萄上,开始疯狂动作。

而盛京延站温书旁边,低眸瞥了眼她勒红的手,直接大手一勾,把她篮子提走。

此后十分钟,温书站在他们旁边,没剪子也没篮子,看戏一样,看他们剪了十分钟的葡萄。

那一列的葡萄全给他们嚯嚯完了。

俩人动作利落干净,甚至没有一颗烂掉的葡萄和掉下的叶子,温书都看呆了。

后面听见夏灵烟哭啼啼的一声,“这里好多蚊子,我不干了。”她穿短裙,露着手臂和腿被咬得满身都是蚊子包,受不了就先走了。

而等到清点葡萄的时候,温书这一队硕果累累,阙姗在旁边直给他们点赞,“哇,厉害啊。”

她问许颐清:“你们盛总进修过摘葡萄啊?”他面前的葡萄堆成小山。

最后数成果的时候,盛京延比谈胥多一串葡萄,比赛获胜。

温书都不想理他们两个,直接和阙姗一起坐车走了。

把这些葡萄运到加工区,开始清洗,众人坐在草地边,拉了好几根水管过来。

清洗,去蒂,破皮,这是酿红葡萄酒的必经工序。

夕阳温柔洒落,橘黄色浅金色淡粉色,像油彩一样在西边天幕涂抹开来。

他们围坐成一个圈,温书明确拒绝盛京延坐她旁边,因此她旁边是阙姗和谈胥。

盛京延坐她对面,一把矮凳,长腿屈着,姿势散漫,拿着串葡萄的手骨骼修长冷白,不食人间烟火般。

乌眸沉沉,目光总有意无意地落在温书身上。

后面为了容易去蒂,拿了剪刀来。

这是一项重复劳动,本来挺无聊的,但大家说说笑笑时间也都过得很快。

后面出了个小插曲,谈胥拿剪刀去葡萄蒂的时候不小心戳在手指上,划了道口子,流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