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响,江澜问道:“还有别的吗?”

魏挽之埋在江澜的胸前,清甜的奶香好闻极了,更别说不久前他还仔细地品尝过。

可是魏挽之现在一点狎昵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心里一阵阵的发苦。

他像个从医生的麻醉剂中缓慢清醒的病人,之前不愿意细想,或者说一直逃避的事情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展现在眼前。

后知后觉的心痛一点点漫上来,像是攥着他的心脏,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从丝丝缕缕的疼痛中回过神来,魏挽之微微一怔。

他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他一直盯着江澜的眸子,清晰地从他眼底看见一闪而过的悲伤。

半响,江澜开口,声音很轻:“车祸。”

厨房里的烤箱正好到了时间,江澜准备的饭后甜点是一盘小饼干。

香味涌进鼻腔,却丝毫没有冲淡一点盘旋在两人之间凝重悲伤的气氛。

江澜突然抬手,纤瘦雪白的指尖落在了魏挽之的脸上。

他看上去有点紧张,但还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凑近他的唇瓣,在距离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唇瓣张合,几乎能感受到对面那股灼热的气息。

魏挽之愣在原地,自成年后一年65天6天保持刻薄和冷漠的俊脸上竟罕见地浮现一丝赧然。

“还有要问的吗?”

说话间,江澜的唇轻轻地碰了碰魏挽之,像是一只长长的羽毛,整个拂过他的心房。

魏挽之艰难地从这天大的诱惑当中抽身,大掌拽下江澜的手,却没有松开。

他退后半步,使两人保持安全的距离。

“江澜……”

魏挽之轻轻地呢喃着,强忍着心底的欲望,掀起眼皮看他:“最后一个问题。”

江澜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扑扇着翅膀的黑色蝴蝶。

魏挽之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小余,为什么要用‘余’这个字?”

他话音落下,江澜却彻底陷入了沉默,刚刚浮现上来的温情和若有若无地勾引都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

他沉默的时间比刚才还要长,久到魏挽之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江澜才缓缓地开口,带着浓浓地自嘲。

“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江澜眨眨眼,脑海里蓦地回想起当初发现厉桓带走江余时,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冷淡的神情,好像那不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

而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孽缘。

“原来是多余的余……”

魏挽之喃喃道,他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江澜到底痛恨那个人到什么地步,才会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想过放弃。

江澜很快从那沉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只是唇边还噙着一点苦笑。

他的手腕被魏挽之死死地握在手里,细密的疼痛蔓延上来。

“既然那么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给他生小孩?”

魏挽之死死地看着江澜的眼睛,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答案。

他忍不住想,江澜知道他的地址,知道他的学校,还有他八年不曾变过的电话号码。

如果当初不想和那狗东西在一起,为什么不来找他。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江澜抱住他的那一瞬间消散,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熟悉的,令人心碎的馨香。

“……报应吧。”

江澜的声音轻地仿佛是天际的呢喃,浑浑噩噩地冲进耳朵。

“我的报应。”

魏挽之浑身僵硬,又忍不住道:“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

“之前不说,为什么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