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传来一阵慵懒的曲调,小号角的声音。

在咸湿的海风中变得模糊,无人操作的轮盘诡异地开始转动。

“小耳!今晚的KPI目标:杀死一个玩家,加油哦。”

白耳站在观景台后方,拿着一张纸手抖得不行,嘴巴也开始打水漂。

“你再说一遍,等会这里会有多少人?”

“加上玩家一共一百多个哦~哦,不止,还有一些鬼也会来。”

“害,毕竟是盖泽拉父亲的葬礼,排面还是要有的。”

一百个啊!一百个啊!

白耳在心里尖叫。

她刚上大学上台做个自我介绍都费劲,现在要当着一百个人和鬼的面表演。

杀了她吧。

白耳想躺下了。

另一边的众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突然从船舱内走出来许多穿着华丽服饰的人。

他们全都戴着各式各样不同材质的面具,颜色鲜艳,陶瓷的,羽毛的,还有人戴着哭泣小丑的面具格外显眼,这显然不是一场普通的晚宴。

它更像是,假面舞会。

白耳出现在了观景台上,少女用咳嗽声刻意提醒着众人看向她。

殊不知顶上的少女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月光吝啬的勾勒出她的轮廓,裙撑将裙摆撑出漂亮的弧度,细细的蕾丝勾勒裙尾,彰显主人的少女心,风轻轻一吹,露出纤细的脚踝。

斐叙一眼不眨地看向她。

纤细的脖颈,微微耸起的肩膀,还有那张雪白的兔子面具。

面具上猩红的兔子嘴巴咧到耳根,和乖巧的少女形成强烈的反差。

“今天是我父亲的葬礼,我很高兴大家都能来参加,我的父亲……死于一场海难。”她轻抚着黑纱裙摆上的珍珠纽扣,突然低沉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同情。

“莉莉安今晚不在,我总算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了。这些面具,请务必戴上。”

她优雅地挥了挥蕾丝手套,然后迅速放下,两只手握在一起,似乎想隐藏自己正在发抖的手。

侍者们立即捧着银盘鱼贯而出。

斐叙随意看了一眼,挑了一个戴在了脸上。

“我注意到许多绅士已经跃跃欲试想要邀舞。不必着急,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与诸位共舞。”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声音突然低沉:“家父在世时,同样不乏邀舞者...可惜,我总是婉拒。”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后,她突然提高声调:“啊,容我补充,今夜受邀前来的,除了家父的故交挚友...还有几位特殊的客人。他们来自...更遥远的地方。”

水晶吊灯突然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愿诸位尽情享受这个...难忘的夜晚。”她缓步走向乐池,黑纱在身后拖曳。

“现在,音乐可以开始了。”

白耳完成了表演任务瞬间松了口气,从观景台走下去感觉人都轻了很多,殊不知已经不自然的神态和动作早已被某人尽收眼底。

砰的一声,舞台上的灯光全部熄灭,整个游轮上陷入一片黑暗。

有人在空气中发出一丝惊呼。

“啊!有人拉我的手!”

“请别害怕我……我只是想和您共舞。”

许多玩家都被动地开始在舞台中央跳舞,可是黑暗的环境不免让人陷入一丝恐慌。

“啊啊啊!我踩到一个湿湿的东西。”

“为什么不开灯啊……”

有人低声笑了起来。

“公爵死的时候……也什么都看不见呐……”

甲班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白耳自己一个人躲在船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