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澈,但看不见一只活物,就连刚刚冲他们汪汪叫的狗都直接夹着尾巴离开。
几人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打算去村长给他们的房间休息。
张奇一手揽过白耳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随即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但是她知道不能第一个杀掉他,自己和张奇走得那么近,如果张奇第一晚死掉,那些人很快就会怀疑到她头上。
但她气上心头,操控着旁边的稻草人伸出一只脚,让张奇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我草!”
张奇颜面尽失,对着稻草人就是几脚,嘴里骂骂咧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脚太爽了,稻草人干得好]
[就是就是]
[让他欺负小萌新,遭报应了]
[B哥,我不行了]
白耳跟在几人后面,发现稻草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摸了摸傀儡的帽子,安抚了它一会,稻草人又开心地摆了摆身体,晃出些草屑在地上。
这一摸给白耳摸出事了,无数个傀儡瞬间嫉妒起来,在她脑子里吵着哭着要摸摸。
她只能像个渣男一样一个一个回道:
下次下次。
抹了把汗又跟上了大部队。
给玩家的住宿条件算得上是极好的了,两层楼高的吊脚楼,挂着红色的灯笼。
从高处眺望是一片整整齐齐的麦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度假的。
所有人都没把副本当回事,直到夜晚降临。
打更人敲着梆子,在村庄里游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各种值得深究的声音层出不穷,但没有一个人仔细听。
斐叙静静地望向窗外,吊脚楼的二楼是整个村庄最高的地方,视野极为宽阔,任何人做什么事看得一清二楚。
比如,早晨和蔼可亲向他们介绍村庄的村长,此刻面无表情地走到河边钓鱼,甚至站了许久身体也没动分毫。
侧门的木匠咕噜咕噜地推着一车木头与人交易着什么,像是在讨价还价,田里的稻草人轻轻动了一下,身上的草渣滋滋生长。
此时的白耳正端坐在床榻上,眼前是玩家们的令牌,她如同掌握所有人命运的阎罗,大手一挥就可以解决一个人的性命。
白天被张奇拖住,导致她并不能和斐叙会合,她也不知道斐叙是不是真的愿意帮她,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她犹豫了许久,今晚到底要不要杀人。
白耳看不见这些令牌,只能通过摩挲令牌的凹面来确定上面的名字。
她摸到了斐叙的令牌,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放下了。
算了。
既然他们那么不在意这个副本,那么就让这些玩家长长记性吧。
美其名曰,杀鸡儆猴。
天亮了。
伴随着一声尖叫。
“死了!!!和我住一起的那个人,死,死了!!!”
众人不可置信,全都冲到他房间去看。
只见那人全身被稻草捆了起来,捆过的地方渗出血液,嘴里、眼睛里、耳朵,都长满了稻草,画面惊悚至极。
此刻那些人才意识到,报幕里说的“淘汰”,就是死亡的意思。
“呜呜呜,呜呜呜……”
“呕。”
有的玩家受不住冲击,连早饭都没吃就吐了出来。
关梦瑶脸色也有点难看。
“别待在这里了,先去找村长发起村民议会吧。”
就这样,所有人在祠堂集合,他们把消息告诉老人,老人却只是笑笑,一副了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