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因为她知道斐叙是冷漠的,他可以杀掉一整栋楼的丧尸,也同样也可以杀掉她。

她不怕死,因为死后只是会影响自己的业绩,快速地去到下一个副本。

她真正害怕的,是斐叙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她,那种感觉甚至比死亡更加令白耳窒息。

突然背后的门咔哒一声响了起来。

有人回来了?

白耳下意识觉得那是斐叙,她瞬间几步冲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了。

头上急出了一丝细汗,胸口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发闷。

她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那是一串很缓慢地脚步声。

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因为疲惫才走的如此之慢,紧接着钥匙被放到了桌子上。

是一号床的桌子。

得知了这个事实,白耳再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卫生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眼前的这扇门被推开,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斐叙。

香味越来越浓烈。

一周没进食的白耳本就对气味十分敏感。

她对斐叙的味道更是没办法抗拒,女孩的脚止不住地后退,她大喊道:

“别进来!”

那个人听到后果然在门口停下了,白耳只能看到他的身影正对着门。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了自己的想法,声音微微颤抖。

“我就回来看一眼,看完马上走。”

“我没有生气,那天。”

“谢谢你”

白耳语无伦次地说着。

她紧张的时候总是这样,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吐出来。

门口的人没有动静,但越是这样她越感觉到不安。

是生气了吗?因为她来到了她本不该来的地方。

她胡思乱想着,厕所的门下一秒就被推开了,白耳吓得一抖。

瘦了。

这是两个人看见彼此时的第一看法。

白耳觉得气氛很不对劲,斐叙打开门这么久了,一句话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感受到了危险,但这种危险并不是来自于生命的威胁,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瞳孔深处藏着某种冷血的掠食者,黑得几乎吞并了所有的光线。

斐叙向前走了一步,白耳向后退了一步。

腰脊触碰到了身后的洗手台,泛起丝丝凉意。

“为什么要躲呢?”

眼前的人声音低柔,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但隐隐能感觉到愤怒。

不知道问的是此刻还是七天前。

他的手扣在了洗手台的边沿,拦在了女孩的腰侧。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气氛一下子被推至危险的境地。

“害怕我吗?”

白耳睫毛轻颤,像极了漂亮的蝴蝶,她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你在发抖?”

那声音萦绕在白耳耳侧,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

斐叙扣住了女孩的腰,是温柔而又不可质疑的束缚,逼迫白耳靠近他。

斐叙见白耳不说话,眸光暗深。

“你是回来看谁的?熊安琪?梁渊?顾之南。”

“还是……我?”

白耳咬着嘴唇,直觉告诉她,如果她说的不是斐叙,那真的可能出事。

“你。”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