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又有什么能力能放她离开。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
“我没办法放你离开。”
“我的意思是,放我离开监狱。”
熊安琪的眼神望向远处,白耳才明白她说的什么。
“你要去监狱外面?”
熊安琪点点头,话题又绕了回来。
“所以你敢不敢和我比。”
“……不敢。”
熊安琪诧异地望着她,白耳无辜地眨眨眼,她被这些人的目光盯着腿都直发颤,还和熊安琪打架,纯纯找死。
白耳才不理会熊安琪诡异的眼神,她把女孩拉了下来,示意警卫比赛继续。
白耳挠了挠头,又抠了抠指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她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想到沙漠里去,就算你逃出监狱,你还在副本里,而且……在那里,你更活不下去。”
熊安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呵,虚伪。”
“我在这里,一样活不下去。”
她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恨你们所有人。”
白耳对上熊安琪的目光,忽然觉得喉咙干涩,熊安琪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所有来到这所监狱的新人,都会被送到这里来,只有成功地从这里活下去,或是被权贵看上,抱上大腿,才能从这负七层转移到上面的监狱去。
斐叙肯定也是这样一步一步上来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来这里。
白耳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渐渐软下来。
“我把你带上去,怎么样?”
熊安琪拳头松了一瞬,她神色古怪,随后抿着唇,退后两步。
“不需要你假好心。”
白耳叹了口气,面对如此顽固的熊安琪,她实在是没招了,自己生前社交为零,本来表达能力就弱,现在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凑上前去,轻轻抱住了眼前的女孩。
熊安琪身体立刻僵硬了,心脏剧烈跳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如此之快。
但是她感受到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要冲破她的大脑,仿佛有什么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血液里翻涌。
她应该推开这个令她遭受苦难的源头,可身体却像被某种本能钉在原地。
女孩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了出来。
“辛苦了,安琪。”
好久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熊安琪抿起嘴唇,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白耳又问了一遍。
“你要和我一起上去吗?”
白耳以为势在必得,结果眼前的女孩突然推开她,摇了摇头,只不过眼神里少了些恨意,但依旧没有放下防备之心。
白耳失望地垂下眼眸,她撇了撇嘴,眼尾下垂,像被雨水打湿的小狗,熊安琪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好吧。”
“但是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
白耳知道短时间内无法改变她的观念,于是她冲熊安琪笑了笑。
“只要你愿意,我就把你带上去。”
熊安琪目光复杂,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回忆着刚刚的触感。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喂。”
一个粗狂的声音从熊安琪背后传来,她立刻回头,蜘蛛双手交叉靠在更衣室的门上。
熊安琪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
“你都听到了什么?”
蜘蛛坦然地开口。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