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斐叙现在没有记忆,但,她就是想赌一把。

赌斐叙对爱,赌他潜意识里还残留着一些印记。

斐叙像被烫了一样地收回手,白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手疾眼快地把那只手臂抓回来,捏着嗓子用气音说话。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不要乱动。”

“你是谁?”斐叙淡淡地开口。

“不重要。”

白耳的回答让斐叙挑了挑眉。

他看着女孩往自己手上涂抹药膏,指尖微微颤抖,好像是害怕弄疼他。

斐叙的目光落在白耳低垂的睫毛上,那里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颤动。

药膏的凉意渗入皮肤,却莫名让他感到一丝燥热。

“你想要什么?”

一个能拿到牢房钥匙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监狱的囚犯,莫名其妙地闯到这里只是为了给他上药,斐叙一点也不信。

女孩欲言又止,往斐叙手上缠上绷带。

“先欠着吧。”

斐叙掀起眼皮,莫名觉得好笑,他懒懒地看这个陌生女子在自己身上捣鼓,眼神还无比认真。

他突然抚上白耳的脑袋,把她吓了一跳。

斐叙恶狠狠地勾起嘴角,凑到白耳的耳边。

“你知不知道,不要随便接近牢里的男人。”

“而且,还是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他的手划过白耳的腰侧,如同一只伏击的野兽,想要把兔子拆吞入腹。

但和他预想的不一样,眼前的女孩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可以说连表情都没变,只是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涂抹药膏。

“哦。”

“……”

“啧。”

他不爽地往后仰,把背靠在墙上,静静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你的衣服,掀起来。”

“明天还会受伤的,不用在我身上摸这么多东西,好不了的。”

斐叙不知道哪句话戳痛的女孩的心,她的眼睛瞬间变得红彤彤的,湿漉漉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斐叙皱了皱眉,没由来地感到烦躁。

“哭什么?”

“我没哭。”

还没哭,声音都颤抖了。

斐叙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把上衣脱了下来。

“你上药吧。”

白耳擦了擦眼角,冰凉的指尖抚上他的胸膛。

一条条像蜈蚣一样的伤口蜿蜒爬行,白耳的动作更轻了些。

眼前的男人却不对劲起来,这触感太痒了,他的手指忍不住收紧,呼吸微重,背部都紧绷起来。

他抓住了女孩的手。

“可以了,缠绷带吧。”

白耳抬头,对上了一双勾人的眼睛,她马上就读懂了其中的意味,面上浮起一层热意。

两个人都被对方撩拨得不轻。

白耳毫无章法地给斐叙缠上绷带,眼神止不住地乱飘。

做完这一切,她才暗自松了口气,慢慢地站起身。

斐叙盯着她,目光如炬。

“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白耳可以不告诉他,但她鬼使神差地来了口。

“白耳。”

“谢谢。”

白耳摇摇头,没在看斐叙,转过身往门口望去。

换班的守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