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怎么帮？”他慢条斯理地问，语气柔和得近乎蛊惑，“是帮你叫医生，还是帮你……”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腕间轻轻一划。

像刀锋擦过皮肤，不痛，却让她浑身战栗。

“彻底解脱？”

刘子仪吓得忘记捂住肚子，瞳孔微微颤动。

斐叙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女人惊醒回神，抬起头语气带着惊恐和愤怒。

“疯子，你别太得意。”

她轻蔑地笑了声。

“你以为你那小人偶真的是喜欢你？”

“给你吃东西不过是任务罢了，等她知道你的真面目，看她还会不会跟着你。”

斐叙微微垂眸，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出卧室。

……

斐叙一打开门就看到白耳站在门口，此刻又毫无征兆地幻化成人形。

刚睡醒的小兔子睡眼惺忪，领口的扣子被崩开，露出了小巧的锁骨和粉嫩的肩头。

斐叙眨眨眼，目光移到女孩的脸上。

“你去哪儿了？”

她哑哑地开口，说话时还在打哈欠。

斐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女孩跟鸡毛掸子一样凌乱的脑袋，肩膀瞬间松弛下来。

刘子仪的话萦绕在他脑海。

任务吗？他不在乎。

只要白耳乖乖在他身边就好了，只要他一直不让女孩知道他的真面目。

她就可以永远这样，只对他一个人笑，只喜欢他一个人。

白耳本想抱斐叙，结果被斐叙躲开了，女孩清醒了不少，眨眨眼，看向斐叙。

斐叙眸色柔软，轻声道。

“身上脏，洗了澡再抱你。”

唔？

白耳看着斐叙转身进了浴室，露出一点疑惑。

不是挺干净的嘛，算了，不管了。

她摇摇头，继续回房间睡觉了。

––

那个女人仰躺在手术台上，腹部隆起如小山，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青紫色血管在膜下虬结成网。

有什么东西在子宫里蠕动。

不是婴儿那种温柔的踢动，而是无数湿滑触须在羊水中缓慢舒展的黏腻轨迹。

她的肚皮突然凸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鼓包，随即滑向侧腹。

肉色影子在皮肤下游走，分明是某种多足生物在调整姿势。

脐带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肚脐周围浮现出放射状裂纹，渗出带着鱼腥味的黏液。

一条半透明的腕足尖端刺破皮肤，试探性地在空中蜷曲。

更多触须从裂口涌出，表面覆盖的胎脂在无影灯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它们缠绕住女人的肋骨，像在品尝恐惧般轻轻啃咬凸起的骨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朝朝，朝朝，你怎么了？！”

女孩面色惊恐，疯狂拍打着姜暮，她呼吸急促，身体抖动得让整个床体跟着晃动，不管姜暮怎么叫她都没反应。

“滴答，滴答……”

天花板的触手又开始分泌粘液，提醒着玩家们它又该进食了。

姜暮拍着许朝朝的背给她顺气。

女孩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甚至掐出了红印，姜暮也一点不在乎，他轻声细语安慰着许朝朝。

直到下午的时候，许朝朝终于缓过劲来，她冲了个脸，把姜暮拉到了床边。

“暮暮……我们，我们还能活多久啊。”

此话一出给姜暮吓得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