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高喊着誓词,可是每一声都重重打在白耳的心头。

她的膝盖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因为未知的恐惧而微微发颤。

厄运降至,她觉命数已尽,就算不死,也会被折磨得消失殆尽。

“礼成–入洞房––”

那屠夫牵着她的手向另一处厢房走去。

恐惧之余她实在感叹这屠夫的撑伞技术。

竟没有让她淋到一滴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向下的余光瞟到对方的脚,然后立刻收回视线。

进到厢房里,白耳坐立难安,她听见对面正在脱外衫。

一个很正常的举动,却让白耳止不住地害怕。

这是想要快点开始吗?……不,不,也许只是因为太热了?

却丝毫没有想过是因为为白耳撑伞外袍全被淋湿了。

可是这些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即将遭受一场噩梦。

那只手猝不及防地摁住了她的膝盖,她毫无防备,顿时吓得一缩。

耳边响起磁性清朗的声音。

“你在发抖?”

“没,没有。”

那声音近乎颤抖。

“是因为害怕我吗?”

“我没,没有害怕您,大人。”

声音都打颤了,还说不害怕。

可怜的小兔子。

斐叙半蹲在白耳前,目光微深,喉咙发紧。

他明明可以直接表达自己的善意,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他想看到白耳崩溃的样子。

她颤抖的身体,哭红的眼睛。

会让他原本理智沉稳的神经系统变得兴奋,疯狂地分泌恶劣因子。

如同上瘾的毒药。

好可怜,怎么能这么可怜?

第55章 春宵

他克制住急促的呼吸,就连站起身都会让面前的女孩有轻微的反应。

大抵是真的处于紧绷状态。

他拿过桌上的如意,掀起新娘的盖头。

“夫人,请见。”

白耳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彻底愣住了。

会有长得如此清冽俊朗的屠夫吗?

感觉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好割裂。

白耳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懊恼之余更多的是惶恐。

她立刻起身,接过交杯酒,双双饮下。

和他手臂碰到时,白耳能感觉到热气和湿意。

他被淋湿了?

白耳瞬间自责起来。

斐叙怎能看不懂那眼神,只微微摇头。

“不碍事。”

白耳松了口气,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这人和传闻中根本不一样。

虽然……也不排除有暴力倾向。

但是目前来看,好像也没她们说的那么可怕。

可白耳不敢放松警惕,因为那些死去的女孩早已成为事实。

斐叙见白耳又在了愣神,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甚至真的有了想强迫的念头。

但是他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