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起来。

“你确定……还要继续探究下去吗?”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斐叙。

“你会有危险的,小伙子。”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咚–恭喜玩家触发副本支线:鬼新娘之死,请玩家选择是否进行支线任务。”

“警告!该副本支线任务难度较大,请玩家慎重选择!”

斐叙摩挲着铁锹,看向老人离开的背影,嘴唇轻启。

“是。”

––

暴雨如注,天幕被撕开一道口子,雨水倾泻而下,砸在泥泞的山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送亲的队伍在雨幕中缓缓前行,八个轿夫抬着一顶喜轿,轿帘紧闭,却隐约透出一股腐朽的劣质气息。

轿身漆色斑驳,似乎能看出主人家的不重视。

最前面的轿夫忍不住开口骂道。

“他娘的!什么鬼天气,老子鞋里都进土了!”

“走过这段路就好啦,反正那大人也不重视这新娘子,咱闭死嘴领钱就行了。”

“哎,这天气也不是人呆的。”

“这天降大雨,云内泛红,怎么看也不是良辰吉日。”

“怕是有凶兆啊……”

一轿夫喃喃道。

轿内的新娘盖着盖头,双手交叠在一起,隐隐能看出手背被指甲抓红。

盖头下的白耳面色苍白,脸上是媒婆随意画的妆容。

粉末遮不住白耳特有的黑眼圈,两颊随意扫了些红粉,嘴唇上的胭脂早已被女孩抿干,露出微微的苍白之色。

她害怕极了。

嫁给一个暴躁无常的屠夫,这和让她死了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不想死,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钗。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轿子在宅院门前重重落下,溅起的泥水混着汗水,轿夫彻底罢工,稀稀拉拉地离开。

白耳的手指攥紧,眼底闪过一丝屈辱。

难不成要让她自己走这一段路吗?

可是她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

况且外面还下着暴雨……白耳又开始焦虑地咬嘴唇,她也不想喊叫,这样显得尤为失态。

小助手在检测区默默地看着。

真是江山难改啊。

小耳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还是西方,都是一个模样。

淡淡的黑眼圈让本就萌萌的脸更加偏向了哥特风格,就连社恐属性也一直伴随着她,不管她有没有记忆。

回到现在,白耳偷偷地把盖头掀开,用指尖挑开了帘子,余光瞥了一眼。

堂内还亮着光,说明有人,只是她看不太清,突然雨声夹杂着脚步声向她走来。

白耳紧张极了,唰的一下放下帘子,把盖头盖起来。

逃跑的念头瞬间被压下,白耳恨自己就是个缩头乌龟。

从轿口伸进来一只手,那双手修长且没有疤痕,不像是屠夫的手。

白耳用盖头下的余光看了看,只能看见来人的下半个身子。

如果来的人是媒婆或者是小厮就好了。

可是上天不如白耳的愿,那身大红色的喜袍刺痛了白耳的眼睛,她的心跌入谷底。

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没敢犹豫,害怕会遭受虐待,立刻搭了上去,弯腰下了轿子。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屠夫竟然还准备了油纸伞,她以为她会淋着雨进大堂。

一切都是伪装的,白耳警告着自己。

想想那些无辜的女孩。

她定了定心神,与那屠夫走进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