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候在一旁，见他聊完了，适时上前汇报：“傅总，今天裴怀瑾做了……”

要是裴怀瑾在这必然会惊骇自己一天所做的事情，竟被人调查的清清楚楚。

半响，沈聿汇报完了，又问：“是否需要在暗中推进一下，加快裴家的灭亡？”

傅砚深指尖轻点着桌面，声音很轻，却似审判，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不用管了。人就交给她来解就好了。至于裴家……”

他唇角漾开冷然的笑，声如霜雪刺骨：“至于裴家蹦达不了多久了。”

“是。”

疯人院，江绾音踏进陆沉舟的病房，正好赶上他每天洗澡的时候。

老旧的淋浴间内，地上的瓷砖满是污垢，隐约能见到些早已干涸洗不掉的血滋，看起来都倒像是间刑房。

陆沉舟犹如猪狗牛羊被人暴力地拖拽在地，身上的衣服被扒光，毫无尊严的袒露在一名护工眼前。

暗色的灯光下，能明显见到他露在外的皮肤青紫交加，布满鞭痕，外翻的血肉在档位最大的水流冲击下，很快就渗出汩汩猩红的鲜血。

听着屋内传来的哀嚎求饶，坐在椅子上的江绾音神色是说不出的愉悦。

当陆沉舟像死狗般被人拖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江绾音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表情愉快的像似在华丽的乐厅，聆听着一首极为动人的乐曲。

陆·哀嚎歌唱家·沉舟顿时就绷不住了：“江绾音！你早就来了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这么对我？你……”

江绾音眉头微皱，似是被人打扰的不悦。她瞥了眼候在旁边的护工，轻吐一字：“吵。”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护工，立刻就支楞起来了。

在陆沉舟骤然惊恐的目光中，他狞笑一声，拖着人就往淋浴间里走，还不忘讨好江绾音：“老板你放心，要不了一会，我就会让他变得像狗一样，乖乖的听你的话，再也不敢和你炸刺。”

江绾音点点头，红唇漾开一抹愉悦的笑。

反观陆沉舟，是真要被吓哭了。

他疯狂挣扎着，双手死死扒住门框，都不用护工出手，他自己就先低头了：“放开我，你赶紧放开我！江绾音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江绾音朝护工摆了摆手，后者当即将人放开，就见陆沉舟膝行来到江绾音跟前，紧紧抱住她的腿，仰头惊惧又可怜的看她。

“我错了，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就是别再让人……折磨我了。”

他声线发颤，眼里的泪光糅杂着恐惧，早已扎根心底。

那往日对“江绾音”高高在上的态度，在江绾音刚才对他毫不留情的行为下，已是破碎了个干净。

江绾音用脚将人踹开，倾身俯视着他，声音玩味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似寒潭冷冽，更如九幽深渊摄人：“陆大少爷，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下次要是再敢跟主人龇牙……”

“不会了不会了。”

话没说完，陆沉舟就连连摇头，一个劲地保证：“我不会再吼你凶你，我会对你好的。你不是爱给我做饭煲汤吗，我以后不会再嫌弃了，我会把它们全部吃完，我……”

他像是要将曾经对“江绾音”的亏欠，全都弥补回来，可惜，这些在他面前的女人看来，不值一提。

她不在乎，更别说是因此放过他了。

“哎！”

一声低低的叹息，悠悠在屋内响起。

江绾音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里有些失望：“看来，陆大少爷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什、什么意思？”陆沉舟莫名有点慌。

他都已经沦落到这般地步了，难道还能更差？

事实证明确实能。